聲換來嘎瑪的友誼,她朝他投以感激的一瞥,臉上的防備稍減了幾分。
“我很冷靜,你沒瞧我動也沒動的坐著嗎?”她從來沒這麼冷靜過。
“那是因為我壓著你,你才無法跑出去殺人放火。”他不懷疑有此可能性。
光看她揍人的狠勁和不顧一切的態度,就曉得她不把法律看在眼裡,視法律為無物,只相信自己。
他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出這樣的她,只覺得她的堅強和蠻橫令人感到心疼,彷佛她心靈深處蜷伏著一個孤獨無助的孩子,為了生存不得不使自己變強。
“哼!那幾個銅毛鬼還不配弄髒我的手。”燙壞了頭髮就不要出來嚇人,一根根怒髮沖天像什麼樣。
“是、是,你最高貴,其它人只適合挑糞。”夠低下了吧!
任依依瞋怪的睨了睨他,“我在揍人時你為什麼不出手?個大長得好看呀!”
他好笑的揉捏她僵硬的脖子。“有你在哪輪得到我出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方才吐得很厲害。”
“這件事不許你再提,我躺一躺就沒事了。”暈車是她一生中的奇恥大辱,偏偏所有人都知情,連認識不到幾天的他也曉得她的毛病,真是好的不揚,壞事傳千里。
“你確定?”頗為憂心的諾亞輕撫她的眉,紓開她的不平。
“安啦!我和牧場上的牛一樣壯,吐一吐就沒事。”她豪氣十足的揚揚手錶示二十分鐘後又是一條活龍。
“她說得一點都沒錯,光看她的牛脾氣就知道有多牛了。”固執得要命,而且死也不聽勸。
“要不要幫你連嘴巴也包起來?”一隻半滿的保特瓶順手扔了過去。
保特瓶正中沒辦法閃的任正義腦門,他哀叫一聲閉眼裝死,久違的笑聲重回青春泉牧場,大家的心情變開朗了,一掃數月來的陰霾。
只是,問題依然存在,真正的苦難還在後頭。
二十分鐘一過,胃裡食物吐得差不多的任依依精神漸好,已看不出曾經病懨懨的模樣,生龍活虎的朝山坡上前進。
肚子有點餓了,她偷摘牧場外石榴園青澀的果子啃著當點心,神采奕奕地像開在野地的蒲公英,只要有泥土她就能綻放一季燦爛。
而遠遠落於她身後,氣喘如牛的男子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目光緊緊追隨那抹輕盈的身影,不太相信體力竟然遜於方才吐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她到底是不是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