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確實地達到自我控制所必須的真正自我認識。同時人在自己的認識和直觀中愈是集中於世界上的客觀上有重大意義的東西,他的生活的內部內容就成為愈豐富的、愈可貴的、愈有價值的認識客體。相反地,人愈是集中於僅僅一種自我認識,集中於自己本身,他就會顯得愈乾癟和愈貧乏,他就愈會成為缺乏重大意義的認識和自我認識客體。誰最少直接地和單純地致力於自我認識,他就愈能從自我認識中獲得最多的益處。”《心理學的原則和發展道路》三聯書店版第181—182頁。
以上是魯賓斯坦對意識和無意識的辯證關係的最精闢的論述,它有力地證明了感情的變化是不能靠直接干涉的。
必須指出的是,我們過去所說的理性,認真說來並不是真正的理性,並不是從實際生活中抽象出來的科學概括,而是憑主觀臆斷而來的一些固定的思維模式。其最根本的是所謂階級分析。階級分析並不錯,*主義的靈魂就是對具體問題作具體分析。所以階級分析作為一種科學的認識論和方法論其關鍵是階級分析,而我們過去所講的階級分析,根本談不到分析,只是簡單的分類。而分類又只是根據一些並不科學的標準用一刀切的辦法把人“切”成幾大類。這就決定了人的本質、人的價值和人的命運。更有甚者,把這一套模式推向極端,把它變成一把刀子。“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其此之謂乎?人們處在被切的地位,而一旦被切在人民之外,那就永世不得翻身了。難道這是*主義的階級分析嗎?這是理性認識嗎?凡理性,凡真理都不能蔑視和違背事實,也不能蔑視和違揹人之常情和人類的良知。只有非理性和反理性的東西才會這樣。《莊子·田子方》中講過一句話,“中國(指魯國——引者注)之君子,明乎禮義而陋於知人心。”禮義而違揹人心,那隻能是騙人的無理說教。魯迅有言:“提倡虛偽道德,蔑視了真的人情。”虛偽道德是逆情背理的東西,其蔑視人情是必然的。
餘論(3)
我們過去就是用這種並非理性的理性來規範人、改造人、塑造人的。要求人的視、聽、言、動,全以這種理性為依歸,務求非理勿視,非理勿聽,非理勿言,非理勿動。這樣,人就淪為理性的工具了。我們所講的藝術創作與變態心理的這篇道理,就是企圖對蔑視人情和蔑視人的那種理起一點廓清的作用,冀收矯枉之功於萬一耳。再版說明
很多事情都可以做“時尚”“經典”之劃分。
時尚——新穎、鮮活、短暫、魚龍混雜、來去如潮……
經典——陳舊、穩固、經久、精華薈萃、源遠流長……
時尚中的浮華隨風飄逝,時尚中的精華沉澱下來變成了經典。時尚令人狂躁,經典讓人沉醉。人世,便是在無休止的時尚與經典的演變、交錯、相生相剋中進行下去的。於是,人們的工作也可分為制銷時尚和延續經典兩部分。今天,我們將呂俊華先生20多年前出版過的《藝術創作與變態心理》由作者修改後再版,便是做了一件延續經典的工作。有點像將貝多芬的音樂重新演奏、錄音、灌製。至於將書名更改為《藝術與癲狂》,則純屬市場行為,絕無學術意義。幾分無奈,幾分投機。
改革開放初期,中國的文藝便試圖擺脫政治的囚困、猥褻,並開始踉蹌地向正軌靠攏,《藝術創作與變態心理》便是那個時代背景下的作品。說這本書是經典,不僅因為它是中國新時期文藝變態心理學研究的開山之作,有著顯赫的歷史地位,更因為它至今仍然放射著學術光彩,至今還是從心理學角度瞭解、研究文藝的必讀之物。
人們應該從多角度、多層面研究文藝,包括心理學的角度,但在中國,這個角度的研究歷來是較薄弱的。雖然我們已經翻譯了不少這方面的論著,然而因為中國文藝與西方文藝存在著較大差別等原因,使得西方的這類著作在中國難免會有些水土不服,會有些隔靴搔癢之感。相比之下,呂先生的《變態》便有了“洋為中用,古為今用”的價值和地位。西餐到中國要“改良”,洋車到中國要調校,《變態》使國人倍感親切和實惠。
文藝創作的主觀精神情感特點,使得心理學角度的研究更容易尋到其根本,切中其要害。尤其是大師級的文藝家及其創作,心理因素的作用往往更大——屈子、李白、凡·高、八大山人、貝多芬、魯迅……其實何止心理,生理因素的作用很可能也大大超出我們現在的認知。如果說複雜多變的文藝家及文藝創作被層層表象所包裹,那麼《變態》的價值是它不止於揭開了文藝的面紗,也不止於扒掉了文藝的外衣,它已經觸及了文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