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叫聲離我們愈發近了。我還聽到有悶吼聲,嗷嗚的聲音,好似夾帶著滲人的氣息。
農民夫婦倆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男人低聲驚撥出聲:“熊瞎子!”
一熊二虎三野豬,熊瞎子絕世是叢林裡數得著的兇猛生物了。皮糙肉厚,性情粗暴。雖然它動作比較遲緩,但是它的四肢卻是健壯非常,趾端還有黑色的鋒利的爪子,能輕易的將人拍暈過去。
我聽著聲音,估計那熊瞎子離我們已經不過十多米的距離了。
幾秒過去,不僅僅吼聲變得更為清晰,我甚至都感覺到地面在震動。熊瞎子通常能夠長到兩百公斤左右,天賦異稟的長到將近三百公斤的也有。這隻熊瞎子絕對不輕,我暗暗在想我們的手槍能不能傷他。至於農民夫婦兩的獵槍,不是打中要害的話,根本就無法對熊瞎子造成大礙。
“嗷嗚……”
一聲炸雷般的聲音好似就在我耳邊響起,嚇得我旁邊的馮勤勤立馬尖叫起來。
我偏頭看過去,不禁瞪圓了眼睛。出現在我們旁側的,竟然是隻白色的熊瞎子。它是隻熊絕對沒錯,卻長著白色的毛,我聽說過這種熊,這是隻有神農架林區才出現過的白熊,是黑熊的變異化品種。
當然,它在奇特,我也不能讓它把我給拍死。
我立刻就把手槍對準了這隻白熊的腦袋,準備崩了它。可稀奇的是,我還沒開槍呢,這白熊竟然理也不理我們,徑直就往前面跑去了,邊跑還邊嗚嗚叫喚著,好似極為痛苦。
看到它的揹我才知道,原來這隻白熊已經受傷了,背後的白毛都被血跡給染紅了。
難道是獵狗咬的?
我仔細看過兩眼,卻覺得白熊背部的傷口不像是咬傷,而像是……槍傷。
正兀自驚訝著,突然,旁邊的農民夫婦倆猛地就跪在地上了,朝白熊磕頭,嘴裡還喃喃唸叨著什麼。
獵狗在這時也追上來,越過我們躲的大樹,繼續朝著白熊追去。
“噓!”
男人卻是把兩根手指塞到嘴裡吹起極響的口哨聲,把幾隻獵狗給喚了回來,並罵它們是不開眼的畜生。
我有些不明白,問道:“怎麼不讓它們追了?”
男人虔誠說道:“白熊是我們神農架林區的山神的坐騎,只有要走大運的人才能遇到它們。”
山神的坐騎?
我微微皺眉道:“可是剛剛這隻白熊明明被人用槍打傷了。”
農民夫婦都憤憤的罵:“該死的偷獵者!”看他們憤怒的表情,好像只要看到那些偷獵者就會要上去弄死他們似的。也是,神農架山區的人信奉山神,而白熊又是山神的坐騎,那些偷獵者打傷白熊,這些當地的村民不憤怒才奇怪了。
偷獵者著實可惡,我倒是巴不得那些偷獵者們碰到當地的村民才好,也好受點教訓。
我把手槍收回到背後,對男人說道:“咱們還是繼續走吧,以那隻白熊的傷勢,應該死不了。”
我們剛剛看到的這隻白熊特別大,很是雄壯,怕是有兩百多公斤。雖然傷口很多,但應該不會致命。
可饒是如此,農民夫婦還是有些擔心的瞧了幾眼白熊消失的方向,然後才點點頭,準備帶著我和馮勤勤繼續前進。至於馮勤勤,他已經被這神異的白熊和農民夫婦兩神神叨叨的虔誠叩拜給弄懵了,滿眼都是驚訝。
男人把五隻獵狗又使喚了出去,帶著我們繼續往林區深處走。
只是今天註定是多事之秋,幾隻獵狗才跑出去沒有多遠,便又嗷嗷的吼叫起來。
隨即,竟然是有槍聲響起。
偷獵者!這是我腦袋裡最先冒出來的想法。
農民夫婦立馬緊張起來,把獵槍握得緊緊的,男人對我說:“兩位老闆你們在這等著,我們過去看看。”
我奇怪道:“過去看什麼?他們手裡有槍誒!”
他說:“我不能讓他們再追捕山神的坐騎。”說著,他便帶著他婆娘匆匆往槍響和狗吠聲處去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們好,更不能說他們是痴愚,因為山神是他們的信仰,就像是佛教徒信佛。要是誰敢當著佛教徒的面玷汙佛祖像,佛教徒肯定是會發怒的,更何況這隻白熊剛剛還是活生生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怕農民夫婦出事,而且還需要他們做嚮導,連忙對馮勤勤說:“小心些,我們也跟上去。”
他要想幫他父親報仇,這種場面遲早是要經歷的。我知道這樣很危險,但不想把他保護在羽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