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選了《自然》而非《科學》,是因為《科學》有拒絕pcR的原作者的歷史。
楊銳不太想再經歷這樣一茬了。
無論是修改論文還是拒稿,都是非常耗費時間的工作,最重要的是,若是無法按時透過評審,pcR的明權又會存在爭議。
楊銳不想要爭議。
年齡和學歷已經足夠讓他引起爭議了,他不想要其他的爭議了。
在這一點上,楊銳其實是有些過度保護了,然而,在楊銳他所知的歷史中,pcR的表歷史堪稱一波三折——原作者穆里斯的論文沒有按時表,以至於其他人有關pcR的論文優先表,作者一度擔心自己的研究成果要被搶去……
當然,他的研究成果現在要被楊銳搶去了。
楊銳搶的理直氣壯,而且,為了穩穩的搶走pcR的成果,楊銳並不滿足於寄送論文。
如果《自然》沒有認識到pcR的重要性,他們很可能會拒稿。
楊銳並非《自然》的老朋友,他也不算是《ceLL》的老朋友,如果被拒稿,他不會電話,也不會收到編輯寫的說明信,他只會在幾周以後得到一個拒稿的標準信,換言之,楊銳是無法向編輯進行解釋和說服的,而當他接到拒稿信的時候,他已經浪費了大量的時間。
“我想在一次國際會議上,最好是高階學術會議上,做一次報告。”
楊銳思來想去,在李文強等人忙著進行“黃金準則”的驗證期間,找上了蔡院士,提出自己的要求。
就國內目前的程式來說,找學校之類的機構是最快的。
請國外的學者?送邀請函過來會讓程式簡化,但不一定會加快度,何況,外國寄送過來的邀請函,也需要時間。
蔡院士卻頗有些為難。
國際會議每個月都有,繁忙的月份,每個月甚至有幾個,而且,現在的生物是全球科研熱點,不僅可以參加各種生物方面的國際會議,有機化學之類的國際會議也可以作數。
問題的關鍵在於出國,這可是香餑餑。
不客氣的說,在1984年,任何一名大學男生,手裡如果有一個留學名額,一個陪讀名額,那他直接可以滿北京城的轉悠,找任何學校最漂亮的女生表白,說“我們一起出國”,表白成功率是9o%,若是去美國的話,成功率還能上升五個百分點。
大學教授們的年紀都大了,留學是不可能了,大家眼睛盯的都是國際會議和訪問學者。
訪問學者自然是最好的,屬於大齡教授們鍍金的最好選擇,但訪問學者第一需要成果,第二需要國際同行的認可,第三需要國外學校的邀請函,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需要國外學校願意出錢。
而所有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多多參加國際會議。
國內舉行的國際會議不用說了,大家都是要爭著搶著去的,國際會議更不用說,搶的更厲害。
尤其是楊銳要求的高階學術會議,還要言……這簡直就是訪問學者的標配,一些院士都盯著找呢。
蔡院士翻來覆去的看著楊銳的論文,委實難以做出決定,先問道:“你想什麼時候去?”
“越快越好,不過兩個月……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我擔心被人搶先,兩個月以後的話,論文可能已經表了。”
蔡院士苦笑:“今年下半年出國的名額,都算出去了,你如果已經留校還好辦一點……”
準院士以下的學者,一輩子說不定就能出國一次,讓任何人讓出名額,那都是死仇,和分房子一樣,這種編制內的福利,任何人都是要拼了命去搶的。
楊銳試探著道:“我可以自費出國,只要找一個國際會議的邀請……”
“這不是錢的事,幾萬塊錢算什麼。”蔡院士擺手打斷楊銳,又低頭看文章。
楊銳也有些無奈。
原始版的pcR就是這麼不受人待見。
如果是克隆,別說克隆出一隻羊了,克隆出一個羊的胚胎,世界頂級生物會議,儘可去得,主辦方還得提供各種優良條件。
如果是費馬大定理這樣的百年數學問題,那更是厲害,一群年輕或年邁的數學家蹲會場裡,用星星眼看你。
而在1984年看原版pcR,或許能看出一些潛力,或許看不出潛力,但沒有人能看到諾貝爾獎。
pcR的潛力,需要好幾年的時間才能體現出來,這已經很快了,許多研究,往往要到學者死了好些年以後,才看出重要性……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