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行刺無機會,在神奇的道長幫助下,身化猛虎,齧仇人首。聊齋很明確地在“異史氏曰”中說明:“天下事足髮指者多矣,使怨者常為人,恨不令暫作虎!”

愛情對傳統婚姻的挑戰

孟子曰:“丈夫生而願為之有室,女子生而願為之有家,父母之心,人皆有之。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鑽穴相窺,逾牆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賤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封建婚姻的律條,愛情在婚姻中沒有地位,桑間濮上、鑽穴逾牆,都是封建婚姻不允許和封建社會不允許的。留仙卻肯定男女自由相愛的權力,肯定在愛情基礎上的婚姻,也用玩味的態度欣賞男女之間的杯水之歡。他尤其欣賞矢死不貳、魂魄相從的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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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鍾情,顛倒衣裳(1)

在封建時代因男女七歲不同席,青年男女間極少有相見的機會。然有女懷春,吉士誘之,古來如此,相國小姐崔鶯鶯名花藏深閨,卻因為佛殿相逢,邂逅了500年前的冤家。一見鍾情的常用的模式,留仙也輕車熟路常常為之:《畫壁》中的朱孝廉一見畫上的仙女,便恍然凝想。耿去病一見青鳳便狂熱地追求。“少輕脫”的馮生一見辛十四娘,便立即求婚。有放生之德的安生夜入山谷,見美麗的少女花姑子,馬上表示愛慕,強行接吻。常大用遇見“宮妝豔絕”的葛巾後害了相思病。孫子楚路遇阿寶,立時掉了魂兒。風流倜儻的青年男子遇見美似天仙的少女,馬上不顧禮儀、不顧父母之命去狂熱追求。年方及笄、姿容妙絕的少女也對倜儻瀟灑的男兒毛遂自薦。《蓮香》中的桑生獨居,先有一位“傾國之姝”蓮香夜來叩齋,自言“西家妓女”,息燭登床,綢繆備至。又有一風流秀曼的李女毛遂自薦。《紅玉》中馮相如夜坐月下,美麗的鄰女自牆上窺之,梯而過,共寢處。慧美韶秀的安大業深夜獨坐,雲蘿公主扶美婢而來……在這類一見鍾情的愛情故事中,形體美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如《蓮香》中的李女魂附燕兒復活後,攬鏡自照,大哭道:“當日形貌,頗堪自信,每見蓮姊,猶增慚怍,今反若此,人也不如其鬼也!”

聊齋中男女愛情的重要型別之一,是兩性因外貌吸引一見鍾情,而後“顛倒衣裳”。不一定要婚姻的形式,也不一定白首廝守。《荷花三娘子》中宗生與兩位女性的關係就含有這種通脫的觀念。《荷花三娘子》中寫宗湘若秋日巡視田壟,見有男女野合,男子■然結帶草草而去,宗見女子容貌娟好,欲近綢繆,又鄙惡桑間之樂,但女子的容貌深深吸引住了他:“乃略近拂拭曰:‘桑中之遊樂乎?’女笑不語。宗近身啟衣,膚膩如脂。於是挼莎上下幾遍。女笑曰:‘腐秀才!要如何,便如何耳,狂探何為?’詰其姓氏,曰:‘春風一度,即別東西,何勞審究?豈將留名字作貞坊耶?’”宗湘若同狐女的關係,只能說是兩性吸引,是“春風一度”的杯水主義,絲毫不言及婚娶。宗生同荷花三娘子的關係,也是出於宗生對荷花三娘子美貌的欣賞,兩人不僅肌膚相親,還生了兒子。即使如此,也不能永久地把兩個人捆在婚姻繩索上。荷花三娘子在同宗生共同生活八年後,聲言“夙業償滿,請告別也”。宗生挽留她,她說:“聚必有散,固是常也”,飄然而去。荷花三娘子同宗生的結合不依父母之命,同宗生的分離,也是她主動掌握自己的命運,完全違背了古代女子“嫁夫從夫”的觀念。

愛情突兀而來,突兀而去,使小說中的人物感受到了歡快和輕鬆,像茶餘飯後的談資,決不具備“終身大事”的嚴肅性。《雙燈》中的世家子魏運旺夜臥酒樓,有一書生導一少女來,魏運旺見女楚楚若仙,甚喜愛,但慚怍不敢作遊語。少女卻大方得很,“遽近枕蓆,暖手於懷,魏始為之破顏,捋褲相嘲,遂與狎暱。”少女夜夜自投,半年後,突然在魏同妻子話窗間時,華妝坐牆頭前來告別。少女給了魏生心蕩神馳的愛情,為他的孤寂生活創造了柔情充溢的環境,卻決不妨礙魏的夫婦關係,連做妾的要求都沒有,飄然而來,飄然而去,不要求魏承擔任何義務。蒲留仙尤其在神鬼妖夢的女主角身上用力,以她們撲朔迷離的身份,給男主角以神秘而新穎的感官享受,達到神秘與歡樂的結合。《汾州狐》中的朱某在燈下見容光豔絕的少女,心愛好,遽呼之來,此女因是狐女,沒有一點兒封建仕女的羞澀,大大方方對答,二人款密,如琴瑟之好,然後,朋友一般地分手。《狐夢》中畢怡庵同狐女結婚,是由狐婦做主,可謂合父母之命,但因為乃白日做夢,當然沒有任何法律約束,畢怡庵只消在夢境中冶遊、享受。《畫壁》中朱孝廉同畫中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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