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經歷了插簪上頭的正式婚姻儀式,但人神有別,朱飄然出畫,那仙女從此便與他了無干系。《白於玉》中吳青庵進入天空,同紫衣仙女綢繆備至,後來,仙女給吳送兒子以承香火……美麗多情的女主角為男主角帶來了歡樂,帶來了幸福後,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些曇花一現的愛情也許是聊齋主人所豔羨的,這是梅妻鶴子的蒲秀才在設帳縉紳家時的美好想象。

一見鍾情,顛倒衣裳(2)

自由放縱的愛可以同婚姻脫離,但仍要受一定的道德約束。《狐女》中寫九江人伊兗,夜有狐女來共寢處,伊因之形體支離,其父母知伊與狐女有關,派人伴寢並使符咒,皆不能禁止狐女同伊歡愛,伊家便讓其父與伊同寢。狐女說:“世俗符咒,何能制我。然俱有倫理,豈有對翁行淫者!”隨便的男女關係也有廉恥,亦受道德束縛。

自由愛情可以擺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存,卻不能脫離“數”。荷花三娘子離宗生而去,是因為“夙業償滿”。仙女蕙芳同小販馬二混結婚四五年後。忽言:“我謫降人間十餘載,因與子有緣,遂暫留止。今別矣。”雲蘿公主和蕙芳都因為定數,謫降人間與凡夫俗子成婚。《雙燈》中的少女與魏運旺見面時,由女之兄偕來,說“舍妹與有前因,便合奉事”。伍秋月是女鬼,其父精於易數,在秋月生前便預言她不長壽,15歲秋月夭折,其父攢土為平地,立石於棺側曰:“女秋月,葬無冢,三十年,嫁王鼎。”30年後18歲的王鼎果然來此,秋月與之夢中相見:“夜夢女郎,年可十四五,容華端妙,上床與合。”這對男女的邂逅連一見鍾情的程式都沒有,是直接按“數”而執行。男女之間是春風一度,還是永結盟好?皆決定於天意。《蕭七》中的徐繼長是臨淄的一個小吏,路途薰醉,宿於一樓閣華麗所在,一叟將姿容絕俗的女兒蕭七許配給他。徐得隴望蜀,與情態妖豔的蕭家六姊相嘲戲,並“近接其吻”,“以手探袴,私處墳起。”徐為六姊神牽魂縈,蕭七則說:“彼與君無宿分,緣止此耳。”徐不言,苦求蕭七幫忙,蕭七不得已幫二人約會,已經相攜入室,裁緩襦結,忽然喊聲震地,火光沖天,六姊消失,蕭七也不見了。原來,徐繼長同六姊命中註定僅有“一捫之緣”,同蕭七命中註定八年聚合也已到期。“宿緣”的準確無誤,一點兒也不含混。《馮木匠》寫馮某獨宿,有少女夜夜自投,馮精神漸減,知女為非人,延師鎮驅無效。一夜,女豔妝來對馮曰:“世緣俱有定數,當來推不去,當去亦挽不住。今與子別矣。”從此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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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慾結合,閨房嬉戲(1)

一見鍾情產生的兩性感情向深度發展,單純的性愛向高尚的意識交融發展,是情愛的快樂更多地向精神生活轉化。

《呂無病》中的女主角呂無病並不能使男性見色起意,她面黑多麻,衣服素樸。男主角孫麒獨宿荒齋中,呂無病登門,也不曾像蓮香對桑生毛遂自薦,只向孫麒要求做文婢,孫麒對這位又黑又醜的女人連納為婢女都沒興趣,便用“納婢亦需吉日”來敷衍她,還讓呂無病查通書,以試驗她是否識字,呂無病當即翻檢得之,笑曰:“今日河魁不曾在房。”按《荊湖近事》李戴仁性迂腐,與妻子同住也需查通書,其妻有一夜盛裝往見,李急取百忌歷於燈下觀看,大驚曰:“今夜河魁在房,不宜行事。”呂無病的話是對孫公子脈脈含情,又不是輕佻的挑逗,而是其文化氣質的充分顯露。孫麒收呂無病為文婢,呂以俛首承睫、殷勤臻至,贏得孫的好感,最後終於靠清如蓮蕊的氣息吸引孫與同衾。孫麒對呂無病的愛,已超越了外貌美的層次,成為對文人氣質、溫柔和性格的追求。

《小謝》中兩個女鬼同陶生是經歷了生活中的大災大難後才變化為愛情關係的。陶望三假姜部郎第讀書,夜有兩個天真美麗的女鬼來同他搗亂,一會兒以手捋髭,批頰頤,作小響,一會以紙條穿其耳,陶生明知鬼祟人而促壽,對兩個女鬼敬而遠之,先是開玩笑地宣告:“房中縱送,我都不解,纏我無益。”後又用大道理勸導兩個女鬼:“相對麗質,寧獨無情;但陰冥之氣,中人必死。不樂居者,行可耳;樂居者,安可耳。如果見愛,何必玷兩佳人?如果見愛,何必死一狂生?”這番話仍然表明陶生不樂意同女鬼建立愛情關係。兩個女鬼初次與陶生交往時,還是不諳世事的女孩子,她們無奇不有地憨跳,無所不至地嬌嘻,也都不曾想同陶生成愛侶,她們在回答陶生問所由來時這樣回答:“痴郎!尚敢一呈身,誰要汝問門第,作嫁娶耶?”兩個可愛的小姑娘拜陶生為師學書學字,師事陶生,坐為抓背,臥為抓股,陶生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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