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根本無法撼動。雷鳴只得放棄,又鑽進更深的車廂內去救受傷的人。
事後雷鳴再看當時的場景覺得心驚肉跳,但當時他卻完全忘記了害怕。那輛可憐的長途汽車被石頭和泥水壓塌了大半個車廂。怎麼說呢,如果把這輛汽車比成一個罐頭盒的話,那麼坐在車裡的人就像罐頭裡的肉,當你拿一塊板磚將這個罐頭砸扁的時候,一定會出現肉沫飛濺,肉汁橫流的情景。而在這個時候,許多小石頭還正在紛紛從山坡上滑落,每一次撞擊都會引起車身的晃動,雷鳴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之下鑽進這個砸扁的“罐頭”裡去救人的,在被砸扁的車廂內,空間非常狹小,空氣裡充滿了血腥、汗水和泥土的氣味,幾乎令人窒息,雷鳴只能像排雷一樣,爬在地板上匍匐前進。他越過屍體去尋找那些還活著的人,這比排雷更加令人悲痛和傷感。
應該沒有活著的人了,至少,在車廂裡再也聽不到呻吟呼喊的聲音。雷鳴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但他仍然堅持著,繼續在廢墟之中尋找。
在搬開一個被砸得稀爛的座位後,雷鳴終於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人,陸兵。
此刻的陸兵並沒有成為一具屍體,他還活著,至少,雷鳴藉著車廂裂口處的亮光還能看到他的胸脯在微弱的起伏,還能看到他的眼球還在轉動。
陸兵被一塊坍塌的車頂緊緊壓著雙腿,動彈不得。雷鳴來不及悲傷,馬上爬過去檢查他身上的其他傷口,幸好除了雙腿被壓外,陸兵身上沒有致命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