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綱》上的要求,在沒有發現敵人蹤跡和火力時,不能判斷我與敵實地相遇。現在這種情況,只能是懷疑有敵人越境罷了,還不能完全確定。所以啊,你老兄根本沒必要著急上火,他們叄沒準現在正躲在山裡吃燒烤呢!等我回來處分他們!”
“王政委,你的意見我同意,但是我還是要堅持自己的意見。”趙天弓不由提高了聲音。他聽了王若愚滔滔不絕的一席話後,更是怒火中燒,心想這是什麼狗屁政委?除了會紙上談兵耍嘴皮子,就是擺高學歷人才的架子,一點實戰經驗也沒有,這樣的人也能在基層部隊混?應該把他放到某個研究所去研究勞什子軍事理論。陸兵報告有人越境,寧鋒會帶著人吃燒烤?提這種問題的人真該進新兵連淬淬火。
王若愚用眼角瞥了一下趙天弓,不屑地歪了歪嘴角,翹起了二郎腿,獨自閉目養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指揮車內的時鐘很快指向了凌晨三點半。夜靜悄悄的,車外是一片寂靜的黑,不遠出,獅子山的山麓像一隻巨大的蟒蛇高高聳起脊樑,在帶著植物清香的黑暗中虛實待發。此刻,趙天弓陷在木椅上,微垂著頭,顯得憂心忡忡。公務員小宋提著水壺走過來,說道,“團長,喝點水吧。”
半天,趙天弓才抬起頭,輕輕嘆了一聲,唉。他知道,自己的憂心並不是多餘的,但他一定沒有想到後來的結果竟會如此糟糕。他之所以擔心,並不是因為自己部隊裡的三個兵在邊境線上丟了,更重要的是他的班長寧鋒、戰友老鬼都身在其中。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偏偏那個調皮的新兵雷鳴一點皮毛都沒傷著。他常常想,如果當時他不聽寧鋒的話,堅持把他調到團部來,情況又是怎麼樣?至少他自己在以後的日子裡能活得更舒服一點。
凌晨五點,陸兵像一頭瘋狂的獅子,衝進了指揮車。他身上的迷彩服裹滿了泥漿和草葉,一看便知是從山上滾下來的。他紅著眼睛,對趙天弓說,“都找遍了,有一些子彈殼和大片的血跡,人沒有,屍體也沒有,但發現幾截殘肢斷臂,他們沒有打掃乾淨,從數量上看,對方人不少。”陸兵的聲音嘶啞得像一匹斷裂的帛布。
“團長,他們…他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陸兵把一部對講機往趙天弓手裡塞,整個人都抖起來了,瞬間眼睛就溼漉漉了,一個勁地問,“老寧他們是不是出事了?團長,他們在哪裡?在哪裡?”
趙天弓懷疑自己當時的頭髮都豎起來了,他心裡猜是一定出事了。趙天弓死死咬著嘴唇站起身,一句話也沒有說,大步走出了指揮車。
陸兵穩了穩神,瞪了一眼坐在一旁打瞌睡的王若愚,轉身跟著趙天弓出了指揮車。
半晌,王若愚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嘴裡嘀咕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詞語,用手解開了束縛身體的衣釦,側過身體再次沉沉睡去。他想,本來嘛,趙天弓說得對,軍事上的事情歸他管,自己操什麼心。
沒過多久,他在睡夢中就聽到了槍炮聲,他以為是在做了一場關於戰爭的夢,
“砰砰!轟隆!”
97 跟我去救人
政委王若愚昏昏欲睡的凌晨五點,獅子山的另一端,也就是更接近邊境線的狼山山脈上出現了大動靜。
趙天弓和陸兵正帶著特勤連官兵在山頂搜尋,他們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槍聲和火光。很明顯,那裡正在進行著一場小規模的戰鬥。他們藉著光亮,隱隱看到狼山山脈的一座小山峰正在遭受著一夥武裝分子的攻擊。他們看到山峰頂部出現了幾個小黑影,正在和向上前進的武裝分子激烈交火。
小山峰被武裝分子包圍了,那些黑色的人影正在向上頂拼命地爬,不時有人被子彈射中,滾下山來。
清脆而激烈的槍聲在山谷中迴盪。
陸兵兩眼冒著火,熱騰騰的火,他衝趙天弓大聲叫喊,“團長,你聽!你聽!是八一槓!是老寧他們!還有…還有85狙!是老鬼!老鬼在山頂!”陸兵不等趙天弓回答,抄起一支“81”式自動步槍就向小山峰衝去。趙天弓看到自己昔日戰友被敵人包圍,再也顧不了許多,衝著身後的特勤連連長就喊,
“全連子彈上膛!開啟保險!跟我衝過山救人!”
就在特勤連連長命令部隊準備戰鬥時,突然從各人攜帶的對講機裡傳出一個冷冷的聲音,
“慢著!”
所有人都楞了一下。緊接著,政委王若愚的聲音再次從對講機中傳出,
“趙團長,對方情況不明,我建議你向師裡報告作戰計劃,我們擅自行動有了傷亡誰負責?”
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