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不能進學校,只能跟著姨母學三字經。她甚至和府上的婢女住在一起,每逢舅父家有喜事或者請客,廬隱就被獨自鎖在院子裡,只能跟院中的鳥蟲花草說話解悶。
這才只是開始,廬隱的一生屬於徹頭徹尾的悲劇,她從來沒有順暢過。去年她丈夫也死了,被婆婆趕出家門,自己帶著一歲多的女兒四處流浪。
以前在學校讀書時,廬隱腳上長瘡差點殘廢,後來又肺管破裂咳血不止。那時她被引導信教,皈依上帝,在宗教信仰中得到慰籍。現在的她信奉新思想(自由與科學),她去過日本、朝鮮、奉天、大連和天津,一路目睹中國社會之凋敝,人民生活之苦難,她發了瘋想推翻這個舊社會。
《神女》所描繪的一切,都暗合廬隱心境。
梁啟超和鄭振鐸,讀《神女》時感覺得慌,但廬隱卻對此別有感觸,因為她從小經歷過這些。
中午,廬隱抱著女兒出去吃飯,回到宿舍就提筆撰寫書評,她打算發表在《小說月報》的“文藝叢談”版塊:
“五四以來中國之新派文學,首推《狂人日記》,其次便是周赫煊先生這部《神女》。寥寥萬餘字,我只看到開頭,便已經看到一個吃人的舊社會。‘她’彷彿是這個黑暗社會的祭品,註定了要走向悲劇,剝開神神怪怪的外衣,我看到作者對靈魂的剖析,對人性的拷問,此書將為讀者展現一個真實而又荒誕的中國……”
不僅僅是廬隱,所有拿到《小說月報》的讀者,都被這篇只連載了開頭1萬多字的小說給震撼。
鄭振鐸自己就在雜誌上寫了評論:“《神女》中的‘她’,是中國四萬萬國民的化身,我們每個人都是舊社會的犧牲品。”
更吸引作家們關注的,是《神女》的寫作方式。小說情節並不連貫,間雜著大量的倒敘和插敘,裡面還有女主人公的各種幻想,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