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出言干擾,就連那站在丹方中央的祥靈大師也是一臉平靜,無意插嘴的模樣。
博雅蘭麗扁了扁嘴,憤憤地望了鬼醫等人一眼,又頗帶哀怨地瞄向了柳輕非的方向,卻見著他絲毫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臉上的表情就更是惱紅。
好一陣,她才垂下頭在族長的嚴厲瞪視下不甘不願地回道:“額客,是我做錯了,我甘願受責罰。”
“嗯,這件事容後我們再談。”族長眉毛都沒挑一下,一臉的深沉,這架勢饒是詭異等人也不覺多了幾分敬畏。
一族之長果然就得有一種領頭人的氣質,不像他們的樓主……
眾人一致把目光移向了在床榻邊坐著的那個痴情樓主,都不覺搖頭嘆息。
那族長也沒有太多的寒暄,闊開步子便走到祥靈大師和柳輕非的面前,幾個“大人”埋頭便談了起來。
小翠此時精靈地左右望了望,隨後拉下了林淨的耳朵絮絮低語道:“為什麼言教主還沒回來?”
事情回到幾人出發後的第七天,經過了鬼醫的研究和調製,加之零的身子越來越吃不消,他忽地想起從前曾經聽過一些方子,說是在天山上的千年冰雪蓮能夠治癒百毒。眾人也不知道那祥靈大師究竟有多少能耐,他也並未與零見面,更不知道她身重何蠱毒,就落下一句去西域尋他便沒了後話。
凡事還得多留幾分機會和後路,因而經過眾人的慎重決定,就由言爍一人隻身前往天山去尋找冰雪蓮,剩餘的幾人便按照原計劃先行前往西域尋找大師,他容後趕上。
這麼說起來,言爍離開已經有四天了,以他的輕功和武功,前往天山也毋須耗費太多的時間,估計是在尋找那難求的雪蓮上耗了不少時日。
林淨輕輕拍了拍小翠的腦袋,“你別擔心,言教主應該也快要趕回來的。如果大師真的能救得了小姐,那朵雪蓮就正好能幫小姐補補身子了!”一舉兩得哩!
這邊的床榻邊,族長算是瞭解了事情的原委經過,當然也知道了大師聯絡柳輕非等人的事情。聽罷,他沉默了片刻,這才抬頭對上柳輕非的眸子,“我們塔瑪拉鮮少與外族人,尤其是中原人接觸。祥靈大師是我族的庫裡,按照族內的規定,庫裡只對本族人負責,對外族的人並沒有責任。”
言下之意,就是柳輕非他們這些中原人是生是死都與塔瑪拉無關,他們塔瑪拉的巫醫只救助本族人。
“但是是大師讓我們前來的,不是嗎。”柳輕非面色平靜地望了一眼族長,視線最後落於祥靈大師的身上,語氣是肯定的。
祥靈大師臉色祥和,倒是沒有否認,卻也沒有點頭肯定,反倒在族長和柳輕非的注目下緩緩走到床榻前,靜靜地望著床上雙眸緊閉的零。
“原來就是你。”祥靈大師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對零說話。
這時,那一直坐在床前陪伴著零的流火對著祥靈大師輕輕“嗷”了一聲。一路上來,流火對比從前有了許多的變化,就連小翠也感覺到了它越來越安靜,安靜得十分奇怪。如今在這丹房中,它竟主動蹲坐在床頭,獸瞳緊緊地望著祥靈大師,就似在……和他交談?
“你當真願意那麼做?”祥靈大師眯著眼,淡笑著問了一聲。流火似是聽懂了一般,竟生生地點了點頭,嗷叫聲更為清脆響亮。
“異世人生,兩生奇緣,素手紅妝,蒼天有悔。你乃凡界的靈狐,就當真願意為了她使這百年的靈氣付諸流水嗎?人各有命,天命自定,原來你也不相信……”祥靈大師走至流火的眼前,小翠等人瞪大了雙瞳見著那隻向來不易親近陌生人的白狐竟順從地跳入他的懷中。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他們竟有一霎覺得流火的身上有著機率佛光,轉瞬即逝。
再望了一眼靜靜躺在床榻上的零,祥靈大師的臉上慈祥更甚,“罷了,一切皆順從蒼天的指引罷,這也是上天安排的命運。”說罷,他轉過身面向著柳輕非和依舊肅穆的族長,“我乃塔瑪拉的庫裡,並不能憑我一人的意願做主,柳樓主,只要你能得到族長的首肯,我便為零解蠱。”
“當初你不是這麼說的。”柳輕非此刻臉色有些陰沉,一手握拳,望向祥靈大師的眸子蘊藏著風雨俱來的薄怒。
驀地,鬼醫閃身站到了柳輕非的身旁,貼耳低語了幾句,這才見柳輕非面色平靜下來。轉過身,與族長相對,抱拳躬身,“不知族長能否破例一次,在下的妻子並非惡人,她今生受了不少的磨難,如今本應閒下心來享受人世的開懷,她不應該受這樣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