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
躺在床榻上沉睡的上官婉兒身子忽地一陣顫抖,隨後那張似乳燕般嬌嫩的面頰上漸漸滲出好些冷汗,一雙素手更是抓緊了身下的褥被……
夢中之地,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抬起手遮擋那焦熱的烈陽光線,上官婉兒半眯著眼,眼前之境何其熟悉。
“嘻嘻嘻嘻,娘,姐姐,你們看,我的紙鳶飛的好高好高啊。”不遠處一個5歲模樣的小女孩帶著童稚的笑聲在草地上戲耍著。
小女孩前方還有著兩個看不見面容的身影,一個穿著樸素但是挽上髮髻的婦人,一個身穿淺藍色外裙的豆蔻女生,上官婉兒心中一動,想要走上前去看清這二人的模樣,卻發現自己雙腳不受控制地定在原地。
“動不了。”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的上官婉兒只覺心中一陣慌亂,似是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也正在這時,四周忽地狂風驟起,景物扭曲發生變化,原來晴朗美好的晴日草地變成了黑雲籠罩的宅邸,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道門,裡頭傳來了陣陣呼喊聲,起初飄渺隱約,後越加清晰明亮,上官婉兒緊皺著眉頭,雙手須臾便滲出不少冷汗,不,她不能開啟這扇門,門後必定是罪惡,是她此生不願碰觸的回憶,不,不要開啟……
但是老天並不如願,眼前的門自行“吱呀”一聲開啟了,門內的人瞧著她,她也瞧著門內的人,一切定格在眼前,唯獨眼前女子的呼喊聲一直繚繞耳邊:“救命!救我……你滾開,禽獸,滾開!!婉兒,快走,別看……走!禽獸……”
捂著雙耳,上官婉兒痛苦地蹲下了身,這個人是誰?是誰?
對了,那個狂躁暴陰戾的人是上官明月,那一刻她看見這個人眼中似乎泛著紅光,似乎下一刻就要剖開她的心臟。在這兩人身邊還有一名女子暈在地上,嘴角流著紅色刺眼的液體,臉上是一道鮮豔的刮痕。那個滿身傷痕被壓在地下的人是誰,是誰……上官婉兒記不起來了,只是那雙絕望的眼睛讓她的心痛得如同千跟銀針所扎。
不,不……誰來救她,她來救她,她就要受不住了……
上官婉兒痛苦地閉上了眼。
“噓,”這時,上官婉兒耳邊卻出現了一道清靈的聲音,“噓,安靜。沒事的,我陪著你,跟著我走。”
再睜開眼,身邊的一切早已消失,那些痛苦的哀嚎和不堪的畫面早已沒去了蹤影,眼前又是一陣淡薄的白霧,再向旁邊一瞧,一隻白淨的手牽著自己,順著手臂望上看,是她,那個與自己有著相同容貌的女子。
不知為何,上官婉兒的眼淚竟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曾幾何時,自己在那些黑暗陰冷的夜晚忍受著蠱毒錐心之痛的同時也渴望有這麼一個人在身旁守著自己跟自己說道:“我陪著你……”
“你來了?”莫名地落下兩道清淚,上官婉兒只覺此刻是她一生中最放鬆最得以依靠的一瞬。
撫摸著上官婉兒蒼白的臉,女子說道,“我來了,不要害怕。我在你身邊。”
捂著心窩,上官婉兒顫聲問道:“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做零,記住我的名字。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背叛你的人。”女子咧開了一抹淡笑。
“零?”上官婉兒呢喃地喚了一聲。
“你不需要再彷徨了,今後由我替你承擔一切。”零臉上浮起淡淡的微笑。
“你這是,什麼意思?”上官婉兒迷糊了,臉上的淚已盡,但是淚痕猶在。
輕輕撫著上官婉兒的臉,零的臉上呈現出的是在現代社會從不曾出現過的笑靨:“我要與你交換時空,互換靈魂。”
“交換……時空?”上官婉兒一臉茫然,但是還不待她再說些什麼,空中忽然傳來一道宏厚威嚴的聲音硬生生地阻斷了兩人的對話:“時間不多了,零,五分鐘後我便要開始作法了。”
聽罷,一旁的零霎時眉頭緊皺。慢慢把上官婉兒扶起來,零鄭重其事地把發生著一切的原委簡單地向她說明:“婉兒,說話的人是法空大師。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前生,十年前時空發生過一次錯亂,5歲你的在你母親的墳前昏倒後穿越到我的世界與我相見,但是不久後你就不知所蹤了。
當年法空大師在孤兒院找到我,交給我一根白玉簪,他對我說如果我還想和你相見,就把白玉簪帶在身上,我們兩人的命運羈絆太深,註定相見。”
頓了頓,她又繼續道:“當時我並不相信,但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中看見你在古代的生活,接下來的十年裡,我每一日的夢裡都有你,從你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