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擾在她的心頭……
“零……”輕輕地摟著她的肩頭,柳輕非的面上有著擔憂之色。她的表情太過於僵硬,太過於隱忍。若是僅僅因為寶珠被虐這件事,不足以讓她有這般的情緒。
零她是一個奇女子呵。迥異於這個王朝的任何女子,她的堅忍,她的無視禮教,她的不懼世事,種種無一不在告訴這別人:不要惹她。
即使是面對皇族,她仍是沒有普通人該有的卑微與畏懼。即使是那些叛逆不懼禮教的人也未必能夠那般行為不遜、表現得毫不在意,但是這個女子做到了,連當朝的聖上也未能讓她斂下自己的尊嚴。
她不服從與任何一個人,也不對任何一個人低頭。
但是此刻她的面容中有著一絲的恐懼,不是恐懼什麼人,卻像是恐懼著一件什麼事。
輕輕地摟著佳人,柳輕非緊緊環著她的身子,不讓入夜的冷風吹寒了她的身:“你還好嗎?”
零輕輕的吁了一口氣,慢慢從自己陰戾的心情中緩了過來,美眸輕輕闔上又再度睜開,適才的焦躁瞬間消逝,剩下的是固有的淡然。“我沒事。”
整整過了四個時辰,兩人就這麼一言不發地坐在屋瓦上,靜靜地坐著,享受著月光的沐浴,寒風的吹洗。
驀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急急地奔向上官峰的臥房,緊接著的是管家恐慌的驚呼:“不好了老爺,少爺他情況十分危急!老爺,少爺他,他……”
爾後便傳來了上官峰的震怒聲,兩人隨後便匆匆離開了這裡,沿著長廊奔向上官明月的居落。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柳輕非迅速地攜著佳人閃入臥室內,第一件事不是開啟密室,卻是緊緊地關緊門窗,把她放置於椅子上,擔憂地摩挲著她的身子。
“你凍僵了。”柳輕非的話語中有著明顯的懊惱。
他本就是練武的身子,有著深厚的內裡,區區寒風於他不算什麼,但是這個女子雖說有些特殊的武功,他卻明確地知曉她無一絲內力。待在房屋頂上吹了四個時辰的寒風,一般的男子都受不住,更何況是女子!
輕輕地拍開他的手,零的目光卻是緊緊地落在那個密室的開關上,櫻唇冷得紫紅,語氣卻是堅決無比:“我沒事。不過是吹了一陣子風,比起從前在雪山求生,這不算什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回憶起此前聽她迷糊斷續地告知自己她的身世,柳輕非的眸光倏然變得深邃黯然,手下的勁頭不覺加重,已示他的酸心。
回眸瞧了他一眼,零淡淡地露出了一個輕笑,“走吧,今夜裡我們還有大事要做。”
說罷,她站起身來徑直走向床頭,尋著那個圓環往右一轉,旋即又是熟悉的“隆隆”聲,石門驟然打了開來。
兩人相視望了一眼,柳輕非走在了前頭,大手輕輕的牽著零的柔荑,緩緩地踏入密室裡頭。
想不到才走了幾步便看見一快巨大的石塊,倒是再沒有去路。
零上前伸手一探,纖手在石塊的各個方向仔細地摸索起來。好一陣,她才在左下角的位置摸到了一個凹位,向下一按,巨石往左移動,竟又是一扇石門!
難怪適才聽得的尖叫聲那般細弱,原來門內有門,這可是很好的隔音裝置。
向前走了兩步走入門內,便瞧見裡頭的燈光十分微弱,空氣中還傳來一陣噁心的味道,讓柳輕非不覺凝眉捂鼻。
然而零卻是頓時臉色一變,只因這股味道十分之熟悉!
她取出懷中的打火石便是用力一敲,點燃了袖中帶來的一根長燭,頓時室內的光線明朗了許多,一切都清晰系顯露在眼前。只是這一瞧,卻是讓柳輕非大大的震撼了一番。
這是一間狹小的密室,在角落一處有一個小小的洞,洞口為這間密室提供這空氣,卻是除不去那濃郁的臭味。
地面上一片狼藉,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僅是幾件破布,一條鐵鞭,一張翻到的桌子和幾片打破的瓷片,除此之外便是一些或風乾或粘稠的血液。
密室內安安靜靜的,除卻兩人的呼吸聲外,便是一陣極其微弱的呼吸聲。尋著聲音的方向,兩人再往前走了兩步,才驀然發現前方的牆壁上有一個十字的木架,架子上用鐵鏈鎖著一個披頭散髮、垂頭不語的少女,從她的虛弱的呼吸聲看來,少女早已是沒了神智。
為何瞧出那是個少女?只因這個少女身上未著寸縷,並且有著無數的傷痕!
零靜靜地瞧著,瞧著,那根舉在前頭的蠟燭的燭淚不住地滴落在她的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