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上官峰的臥房房頂上,只留一片燦爛的月光靜靜地鋪在瓦片上頭,為這寒夜添了幾分安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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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她,她……她怎麼了?她……”小翠與林淨兩雙晶瑩的眸子瞪得渾圓地望著躺在床上狼狽萬分昏去的人兒,面上有著深深的驚愕與詫異,以致話語也稍顯得結巴不全。
零並未回答兩人的問話,瞄了一眼兩人收拾的行裝,頓時向柳輕非問了一句:“你要怎麼帶我們走?”
“我們要走了麼?”林淨輕輕驚呼了出聲,實在不明白又發生了什麼事。倒是小翠敏銳地感覺到此時並非問話的時候,輕輕拍了拍林淨的肩頭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便乖巧地站在零的身側。
柳輕非開啟了窗子,從袖子中掏出了一片猶如葉子一般的東西,對著外頭晴朗的夜空輕輕吹了幾聲。聲音獨特清晰,在這寧靜的夜中別有一番奇特的感覺。
不多時,幾道人影便在上官府的屋簷上輕身飛躍,眨眼的功夫便落在零大開的房門前,恭敬地單膝跪地對柳輕非行禮道:“拜見樓主。”
“石頭,無悔,你們二人先行帶著這兩個小朋友回血影樓。”回頭望了小翠和林淨一眼後,柳輕非又補充了一句:“他們不懂功夫,都是孩子,不要嚇著他們。”
“是,屬下領命!”毫不猶豫地,兩人同時沉聲應了句便一聲不響地走向兩個小奴僕,還不待他們要說些什麼便各自抱著一人“唰”的一聲消失於雅房中,只留下兩人那剛剛起頭的驚呼在空中淡然消去。
爾後,柳輕非走到窗前,對那自始至終恭敬跪下的女子淡然吩咐道:“魅影,抱著這姑娘回血影樓找鬼醫醫治。”抬頭覷見零面上一閃而過的擔憂神色,他又沉聲吩咐了句:“她受了比較重的傷,途中切忌小心!”
“屬下領命!”被喚作魅影、穿著黑色夜行衣的女子倏然站了起身,露出了那張妖豔絕美的面容。輕輕地抱起床上的人兒,魅影卻沒有立即飛身出去,反倒是面帶疑問地望著靜靜立於床邊的零,輕聲對柳輕非問道:“樓主,那這位姑娘……”
還未說罷,流火忽地從床上竄了出來,對著魅影重重地嗤了一聲,旋即精準地跳入零的懷中,一雙幽綠的獸瞳似笑非笑地望著柳輕非。
“我自會領她。”柳輕非淡然地落下一句,便飛身上前迅速抱起零,足下輕點便離開了雅房。望見兩人親密的動作,魅影面上驟然露出了一抹嫉怨的神色,咬咬貝齒便也旋身跟在他們身後往外飛去。
雅房裡的那根蠟燭燭光搖曳,大開的窗戶驀地吹入一陣冷風,吹滅了桌上的燭光,照映著月光,房內僅留一抹淡淡的白煙飛散在蠟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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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樓坐落於京城郊外的一個隱秘山腳,不知何時起便兀然聳立於此地,偶有過往的柴夫或旅人經過也不敢輕易靠近,只因這座樓體的四周圍有悚然的柵欄,柵欄上的邊上密密麻麻地種滿了一種奇大無比的紅花。
雖說這紅花生的豔紅嬌麗,但總教人看著心中一陣寒心。當過路人親眼瞧見這朵大紅花迅速地捕食到一隻過往的小獸或飛鳥的時候,那股寒心便演化為極度的驚心:感情這花是妖怪,要生飲活物的血肉?
而最讓附近村民與之保持距離的原因是這座樓明明建在荒涼的郊外,但是五樓雙雙連起,其規模之宏偉絕不遜於皇族的建築。並且這座詭異的建築四周每每在晨早與入夜之際蒙上一團白茫茫的霧氣,繚繞著整幢建築,給人鬧鬼的感覺。甚至有村民聲稱聽到樓內時常傳出鬼吼聲與哀嚎聲。
三更半夜裡頭,血影樓內墓地又傳出一陣嚇破人心臟的哀嚎聲:“什麼?不能讓這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姑娘恢復如初就把我賣出青樓?!敢情樓主他至今還不知道青樓裡待得都是女人麼!”
“妓院也分很多種,你也知道,這世上有不少男子愛好男色,甚至……有些女人也是喜好這麼一些男妓的……”瞥見那適才哀嚎的鬼醫漠然冷青的臉色,不悔連忙擺手解釋道:“這可是樓主的原話。你是鬼醫,樓主是信任你……”
“他那不叫信任!他是巴不得把我丟進那紅塵之地!”鬼醫邪莫愁神情激動地上前揪緊了無悔的衣襟,一張俊逸瀟灑的面上滿是鐵青,薄唇中不斷噴出些口水花濺在無悔的面上,讓他心頭一陣噁心。
好不容易擺脫那過於激動的鬼醫的拉扯,無悔終於能自在地撥出一口氣:“這個姑娘的生死樓主可是十分在意,你可不要隨意應付了。”
言說於此,邪莫愁輕輕掀開寶珠的白裘,在看見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