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什麼都沒有,更不要說是納蘭述。
她眼神又四處搜尋了一遍,十層之上,那些古怪符號更少了些,但她目光觸及,突然晃了晃。
“納蘭述在哪裡!”她勃然怒喝,伸手去抓姜雲澤,手指卻一軟,沒有抓住。
姜雲澤在地上艱難地爬行,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線,她看起來已經不似人樣,連笑意都猙獰若鬼,卻拼了死命扶著牆站起來,低弱地大笑。
“納蘭述!”她嘿嘿笑,“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
“什麼意思?”君珂霍然轉頭。
“哼,好一個……納蘭述。”姜雲澤說這個名字,像含在齒縫裡磨礪,每個字都充滿恨意,“……眾叛親離……都能不死……還將我的人給殺了不少……唉,雲雷軍當時跟去的人再多些就好了……一起叛變……哈哈……”
“雲雷?”君珂一直冷靜的眼神終於變了,“你什麼意思?雲雷叛變?納蘭和許新子,不是被黃沙城罪徒和雲雷棄民所害,而是被雲雷軍下手?”
納蘭述出事,她一直深自懊悔,帶的雲雷軍太少,總想著如果多帶些人接應,納蘭述不至於孤軍深入。誰知道,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為了確保雲雷棄民的信任,帶去的必須是雲雷軍,如果真的是雲雷軍下手,那還要恨,為什麼帶了那麼多雲雷軍!
姜雲澤只在笑,吃吃笑,“種孽因……食……惡果……”
君珂心中一涼。
她已經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雲雷軍對納蘭述下手,導致黃沙城事變了。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姜雲澤往嘴裡塞了一顆藥丸,竟然站了起來,站到了君珂的身邊,兩人此時都站在第十層欄杆邊,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
君珂似乎有點恍惚,沒有注意到兩人是詭異的並肩而立姿態,直到肩膀上忽然搭上了一隻手,她才霍然驚覺。
那隻手,竟然是姜雲澤的!
“你幹什麼?”君珂斜睨著那隻手,神情詫然而凌厲,“你找死?”
“君珂!”姜雲澤喘息地大笑,鬼一樣的臉湊在君珂近旁,手指捏緊了君珂的琵琶骨,“你還敢站在這裡?你居然敢站在這裡?白塔第十層!死亡之巔!”
“你什麼意思?”君珂一甩肩,要甩脫她的手,但身子一動,臉色就一變。
“發現了嗎?發現……了嗎?”姜雲澤快活大笑,身子搖晃,將一口血沫狠狠噴在君珂臉上,“發現你內腑空蕩了嗎?發現你武功被制了嗎?發現你全身力氣都突然沒有了嗎……哈哈……白塔從四層開始……就有……佛門大光明心法……一切初次接觸這心法的武林中人……都會慢慢受制……直到離開白塔才能慢慢恢復……可我不會讓你離開的……君珂……你真可笑……你以為我當真那麼傻……會送上門給你那麼折磨……”她尖笑著,歡喜著,慢慢用力捏君珂的肩膀,“你等著……我剛才受到的所有那些……都要一點點地還給你……十倍……百倍……千倍……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所……”
“砰。”
天定風流之金甌缺 第三十八章 攝政王
“砰。”
一聲悶響凌厲兇猛,老拳擊在了姜雲澤的下巴上。
姜雲澤一句“所……”始終沒能說完,整個腦袋被打得向後猛力一仰,頸骨發出一聲可怕的嘎吱聲,讓人以為瞬間就要折斷。
這一拳的力道和速度,已經遠超剛才君珂給出的任何一拳一腳。
姜雲澤完全被打蒙了,維持著那個後仰的姿勢,定了足足半刻鐘,才從齒縫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你怎麼……”
“我怎麼打得這麼漂亮是吧?”君珂吹吹拳頭,一臉嫌惡,“每次看你這張臉我就有打死的衝動,打完之後我又有後悔的衝動,太噁心!”
“你……你沒有……”姜雲澤腦子裡只剩了絞成一片的糨糊,根本聽不懂君珂在說什麼,只固執著那個不可置信的念頭,“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受影響?”君珂抬起頭,環顧四周,眼神落在塔下碧湖上,掠過微微一絲感激,“你聽過師父的武功,能傷得了徒弟嗎?”
姜雲澤霍然瞪大眼睛。
“不……不可能……”
“大光明心法。”君珂一笑,“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我只有一部分大光明內力,卻沒有真正接觸過大光明的心法文字,但是今天,你幫我補上了。”
從白塔第四層到第十層,就是大光明心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