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君讓聽她開口相問,心中又是一喜,卻搖了搖頭,“無可奉告。我可以告訴你,確實有一定危險,但……”他凝視著她,良久才靜靜道,“我既承諾保你性命,定會做到。”
他後一句斬釘截鐵,眼神熠熠,君珂聽得心中一震,抬眼看他,納蘭君讓卻避開了眼光。
皇祖父不想留君珂活命,是他無奈之下,提出讓君珂去先皇陵寢,解決那個懸在皇祖父心頭多年的謎案,皇祖父才勉強答應。那件事當然也是有死無生,但他心頭也已經有了計劃,無論如何,他不會要她送死。
出京前反覆斟酌,再三努力,不惜發動朝野所有同盟力量,不斷在皇祖父面前予以勸說,才得到今日這麼一個最好的結果,他以大軍困住君珂鬥志,卻依舊想和她和平談判,這麼寬容的結果,他相信以君珂的理智,不應該不接受。
君珂在沉吟,長長睫毛眨動,看得出內心思想鬥爭激烈,納蘭君讓盯著她,竟然覺得微微有些緊張。
緊張。
生或死,相聚或別離,擁有或失去,盡在此刻,抉擇間。
“納蘭……怎麼辦?”很久之後,君珂輕輕問。
納蘭君讓眼神一閃,吸了口氣,半晌才沉聲道:“睿郡王削封號,交出堯羽衛,日後安居燕京,永不回冀北,自然也可保他一命。”
“當真?”
“萬軍之前,豈有虛言?”
納蘭君讓臉色沉冷,眼神坦然,他確實打算留納蘭述一命,因為現在的冀北,並沒能收歸朝廷,反倒可能被沈夢沉竊居,他要先留下冀北納蘭氏的血脈,必要的時候打著納蘭述的旗號,分化冀北。冀北百姓,對納蘭述的接受度自然要比沈夢沉要高,這是對付沈夢沉的一著棋,現在還沒有除去的必要。
納蘭君讓瞥了一直沒說話的納蘭述一眼,那男子站在君珂身側,一直沒有說話,臉色蒼白,眼睛低垂,不知道在看哪裡,總覺得有幾分怪異。
最近聽說納蘭述神智不清,不知道現在,情形如何?
納蘭君讓先前大軍為了避免被發現,只遠遠綴在周桃的隊伍之後數里,納蘭述對付周桃的種種手段,當然都沒看見,此時納蘭君讓也半信半疑,不能確定周桃的被擒,是君珂一個人出的手,還是和納蘭述的合作。
納蘭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