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露用手掩著臉笑了起來。
徐承勳一臉認真地說:
“看來我真的要買兇幹掉我自己!”
刑露鬆開手,笑著說:
“但你得首先賺到買兇的錢啊!”
徐承勳懊惱地說:
“那倒是。”
他們離開餐廳的時候,天空下起毛毛細雨來,徐承勳攔下一輛計程車。
他對刑露說:
“我送你回去。”
計程車抵達公寓外面,兩個人下了車。
“我就住這裡。”刑露說。
“我送你上去吧。”
刑露看了看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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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電梯。”
徐承勳微笑說:
“運動一下也好。”
他們爬上公寓昏暗陡峭的樓梯。他問刑露:
“你每天都是這樣回家的嗎?”
刑露喘著氣說:
“這裡的租金便宜。”
“你跟家人一塊住嗎?”
“不,跟一個室友住,她是我中學同學。”
到了三樓。
“是這一層了。”刑露說著從皮包裡掏出鑰匙,“謝謝你送我回來。”
“我在想……”徐承勳站在那兒,臉有點紅,說,“除了在咖啡店裡,我還可以在其他地方見到你嗎?”
刑露看了他一眼,微笑說:
“我有時也會走到咖啡店外面。”
徐承勳禁不住笑出聲來。
“你有筆嗎?”刑露問。
徐承勳連忙從外套的口袋裡掏出一支鋼筆遞給刑露。
刑露又問:
“要寫在什麼地方呢?”
徐承勳在幾個口袋裡都找不到紙,只好伸出一隻手來。
“寫在這裡好了!”
刑露輕輕捉住他那隻手,把家裡的電話號碼寫在他手心裡。寫完了,她想起什麼似的,說:
“外面下雨啊!上面的號碼也許會給雨水沖走。”
徐承勳伸出另一隻手說:
“這隻手也寫吧。”
刑露捉住那隻手,又在那隻手的手心再寫一遍。寫完了,她調皮地說:
“萬一雨很大呢?也許上面的號碼還是會給雨水沖走。”
徐承勳嚇得摸摸自己的臉問道:
“你不會是想寫在我臉上吧?”
刑露禁不住笑起來,因為喘著氣爬樓梯上來而泛紅的臉蛋閃亮著,聽到徐承勳說:
“這樣就不怕給雨水沖走了。”
她看到他雙手緊緊地插在褲子兩邊的口袋裡。
“那你怎麼召計程車回去?”她問。
徐承勳看了看自己的腿,笑著回答:
“我走路回去。”
刑露開了門進屋裡去,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她在門後面的一把椅子坐下來,疲倦地把腳上的皮靴脫掉。
明真這時從浴室裡出來。“你回來啦?”
刑露點點頭,把皮靴在一邊放好。
雨忽然下大了,啪嗒啪嗒地打在敞開的窗子上。
“剛剛還沒這麼大雨。”明真說著想走過去關窗。
“我來吧。”刑露說。
起身去關窗的時候,刑露站在窗前,往街上看去,看到徐承勳從公寓出來,一輛車廂頂亮著燈的計程車在他面前緩緩駛過,他沒招手,雙手在褲子的兩個口袋裡,踩著水花輕快地往前走。
刑露心裡想:
“他說到做到,這多麼傻啊!”
“剛剛有人送你回來嗎?”明真好奇地問,“我好像聽到你在外面跟一個人說話。”
刑露沒有否認。
“是什麼人?他是不是想追求你?快告訴我吧。”
刑露輕蔑地回答說:
“只是個不重要的人。”
那天夜裡,刑露蜷縮在她那張窄小的床上,心裡卻想著那幅泰晤士河畔。
她心裡說:
“他畫得多像啊!泰晤士河就是那個樣子!”
突然她又惆悵地想:
“也許我已經忘記了泰晤士河是什麼樣子的了。”
隨後她臉轉向牆壁,眼睛發出奇怪的光芒,嘴裡喃喃說:
“得要讓他快一點愛上我!”
第二天早上醒來,刑露經過老姑娘的那家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