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小說:逼良為妃 作者:想聊

崔成秀緊趕慢趕,回宮時已經過了辰正,按照慣例,皇帝日講總得到午時方止,他在值房裡歇足了精神,待皇帝進過了午膳,先進殿交待差使:“回小爺,昨兒吩咐的差使已經辦得了。”

皇帝坐在案邊,頭也不抬地看奏章:“她收了?可有什麼話帶回來?”

那聲氣極淡,彷彿並沒什麼期待似地,崔成秀微一遲疑,又是中規中矩地回話:“收了。倒是沒有什麼話,只是——”

“此事到此為止。”皇帝淡然看了他一眼,“不必再提了。”

崔成秀怔了怔,邊上侍立的副總管魏逢春低著頭,幸災樂禍地撇了撇嘴——同是御前當差,崔成秀的心思他還不明白嗎?這小子不上進,一門心思把小爺往宮外勾搭,這回吃癟了吧!

御前大總管二總管彼此攬尖兒搶活兒是宮裡公開的秘密,眼見崔成秀怏怏退了出去,魏逢春暗地裡樂了半天,精神煥發地在皇帝面前遞小話兒:“什麼差使能一辦一夜,還不是藉著由頭去逛外城了?小爺昨兒巴巴等了半夜,奴婢們看著,實在是——”

皇帝放下奏章,冷冷瞥了他一眼:“聒噪。”

皇帝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這樣眼神極少見,魏逢春打了個寒噤,不敢再說什麼,低眉順眼地伺候皇帝讀了一會兒奏章,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道:“小爺昨兒歇得不好,眼下可要歇一歇?”

皇帝想了想,點了點頭。魏逢春幾步到殿門口,輕輕擊掌,候在廊下的幾個司設女官進殿,不一刻就全退了出來,向著魏逢春低聲通傳:“有旨意,小爺要靜靜養一養神,殿裡不必留人。”

魏逢春不敢怠慢,在殿門口朝著裡間叩了個頭,輕聲道:“奴婢等告退。”起身領著一干人退出殿去。

外間一片寂靜,皇帝躺在天青帳裡,心裡頭亂麻一樣,不願去想,卻又忍不住一遍遍回想。世上最難尋的便是後悔藥,自那時到此刻,皇帝已經無數次地後悔:怎麼就會那樣的莽撞呢?

之前那人雖然客氣,也總能禮尚往來相談甚歡,可如今崔成秀費了一夜的力氣,才能讓她收下自己的一包茶葉——一念至此,皇帝就覺得心裡頭彷彿被人狠狠劃了一刀:她是徹底地要和自己避嫌疏遠了,這想法也對,她本就是有夫婿的人,眼看著就能與人光明正大成婚拜堂生兒育女,本身又不是貪慕富貴的人,又怎麼會在意一個除了富貴以外什麼也給不了她的女子?

倘若自己能學太祖行徑,或者還有挽回的餘地,但是倘若她本身便對自己避如蛇蠍,那時豈不是連挽回的期望都一絲不剩?皇帝抬起手,在虛空裡慢慢描摹,一筆一劃都彷彿刻進了心裡頭,明明滿心裡都是這兩個字,可現在的她卻不願聽人提起——“顧沅”這兩個字,她怕了。

崔成秀再也沒在慈壽庵露面,顧沅等人安安靜靜地在庵裡呆過了七月。七月十五是中元節,滿城寺院都做盂蘭盆道場,自然又是攪得幾人讀不成書,許汐去報國寺逛了一日回來,扳著指頭與顧沅數了一輪進香聽經的權貴,忽地想起什麼似地道:“聽說林家小娘子家裡尊長與這寺廟頗有淵源,這一次倒是不曾親來。”

“滿京這麼多寺廟,香火旺盛的豈止一家?還不許人去別處進香麼?”李清見顧沅雖然頭也不抬地抄書,頁角卻已經濺上一滴墨跡,瞪了許汐一眼,尋了個藉口,將她拉到院外道,“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麼?”

“還不是為了阿沅?”許汐扁了扁嘴,“她不提,可我還看不出來麼?她一本本抄的時文集子,是鸞儀科的,還是承爵考的?抄完了還要自己加評點畫圈兒,一本花的功夫頂得上之前三五本,她這樣費心,誰知道是不是那小娘子說了些什麼挾恩圖報的話出來?如今大考在即,便是要報恩,也不能把自己的前程賠上,我有心替她去討個公道,誰知那些個報國寺裡的和尚,一個個滑得泥鰍一樣,怎麼都不開口!”

“阿沅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李清道,“我也問過她,聽語氣不似是受了什麼脅迫,倒像是要了心願似地。她功底厚,不必如咱們這樣臨陣磨槍,左右不妨事,且由她去罷。”

兩人正在商議,卻聽遠遠山門方向一陣嘈雜,不多時慧靜並主持一臉惶惶然引著幾個膀大腰圓的皂衣衙役過來,顫著手朝兩人一指,道:“這二位施主是與顧施主同住之人。”

二人聽她聲音顫巍巍的不同以往,正摸不著頭腦,那邊班頭已經取了牌票火籤出來,向著二人笑道:“小可李辰,刑部當差,我們奉命拿顧沅一人,兩位小娘子若是無事,也隨著走一遭?”

他話說得客氣,身後人腰刀卻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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