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此時說什麼也無用。嘆了口氣,心頭的火氣已然消下大半,“既如此,待彧更衣,與彧之大婦一同賞光。”

“應該是穿衣……”戲凸肚嘀咕了一句。

郭冬瓜嘿嘿笑著踹了戲凸肚一腳,“那文若快些!不打擾,不打擾了!以免文若真的與我等果呈相見。哈哈!”大笑拉凸肚抱酒罈走遠。

文若氣苦,搖頭嘆息,“豎子!豎子!真是豎子!”

丹青下墨,荀文若連連嘆氣,這是一段從軍前的好時光。可……為什麼要嘆氣呢?

“香父親,在想什麼?”荀粲於案頭問曰。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七,文若,你老了……

“粲兒,父親在想過去的老朋友。”荀彧回答。

“可……父親為何要嘆氣呢?”那孩子大是不解。

荀彧沒有回答兒子的話,嘆息著看那宣紙上俊逸飛揚的字跡:

半生相望,半生相思,花落人憔悴

半生飄零,半生緣盡,白髮徒傷悲

一生執念,付與菩提,忘卻紅塵淚

青燈長明,無悲無喜,不知心恨誰

半生相望,半生相思,花落人憔悴

半生飄零,半生緣盡,白髮徒傷悲

今生夙願,來生約定,與君共輪迴

志才……奉孝啊!那時,正是他們風華正茂季節。

在奉孝沒進曹公陣營之前,一直是志才與己相鋪相成。一日,志才染疾。初,不覺是重症,待重視時,積駭已深,病入膏肓。殞前,志才笑問荀彧:“我該有個怎樣的墓碑誌?”

“從軍者,山河即是墓碑。志才。”荀彧剋制著己傷感之情,道,“志才,我會將你骨灰灑入山河併為你題字。”

志才大笑:“甚好!有勞文若了!”逐閉目。半餉再看已離去多時。

荀彧果然帶了戲志才的骨灰置於山河中,並水墨丹青題字竹簡:一見驚鴻。

而後,郭冬瓜加入了曹營,與荀彧親善共事。兩子分工得力,於兵荒馬亂之時,助曹公踏平多少諸侯。

這個不羈而狂,才氣縱橫的青年在文若的印象中一直是最重要,最穩妥的摯友!足以後背相托。

有時,兩子對弈時談到荀彧狼狽的新婚之夜。逐,會心一笑。摯友,摯友莫過如是!只是,黃金三角缺失了一角,到底不美。後來,荀彧時常想起他自弱冠起結識的這兩個朋友,有時他們是在一起的,有時他們是分開的,但他們截然不同,不可替代。

擊潰紹公後,郭冬瓜向荀文若辭行,言其要與曹公南征了。

“我會回來的。”他撇下這麼一句話。

荀文若看著賬外,唯餘風息。

荀公達給荀文若帶來了郭嘉的亡訊。

文若感嘆曰:“半生緣盡摯友!半生緣盡啊!”

“文若,我代郭兄向你討教一局棋吧!”荀公達言之。

於是一人白子,一人黑子,展開千軍壓城,萬馬奔騰的局勢。

血盡殘陽後便是朝陽如新。

荀文若坐於床塌前,床塌周圍很安靜,空餘其咳嗽聲。他看著剛才公達和他尚未下完的棋局發愣,眼前擺著空空器盒——一個空食盒。

文若展開宣紙,開始醞釀提筆,寫一封或許永遠都無人復之的箋。

荀令言:

自隨丞相,今已數十寒載。眾人俱言曹公之恩無從回覆,彧自覺無何報答,願呈赤子之心,為丞相開疆闢土。若蒙不棄,彧亦願自橫屍於地,不願與丞相三分歸陌路矣!然,彧既為漢臣,當報陛下之恩德,不可以一恩換一恩,不願以丞相至誠換我大漢萬里江山,雖痛慟伏地,至於牢獄,此心亦不改。惟頓首於地,望空器盒悵廖莫已。

雖今求生不得,彧復之丞相無相負,並無報復之念。且將令兒孫世代效忠陛下及丞相。望丞相勿逼我族人,荀氏一族當傾力報丞相恩典。若彧血脈尚可倖存,彧殞後有知亦是……瞑目。

猶記丞相初見彧,將彧比子房,彧豈敢比之留侯?彧去後,身後事宜簡不宜繁。況,丞相後方當有繼承彧位之人。如公達言,無彧亦可成事,彧老了,彧累了。不欲再爭。似奉孝故去多年,營中帳下皆有代其位謀其政者。故,對丞相言之,彧故去後亦與奉孝故去一般,凡事如常,無從改。彧留待筆錄事務於吾子粲,其莫敢代勞,但求助力後方。丞相常言,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吾卻言,成敗雖人事,亦是待天定。

雖丞相智計殊絕於人,然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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