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容幼小而平靜,嗓音稚拙如孩童,但此時將諸般因緣一一道來,竟鏗然有力,擲地有聲!鄭吉似乎被這言辭中的仇恨與力量所震懾,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王朝雲又嘆道:“只是,我雖恨不得現時就在他心口刺下一劍,卻又不能這麼做。”
鄭吉看了看樓內躺著的項禹和他身上傷痕,道:“你要將他的命留到臘月二十。”
王朝雲道:“是。他雖差一點害了我一生,我卻還沒有殺死他的充足理由,只能在他身上劃這幾劍出出氣。帝林雖不是武林公義所在,但對項禹這樣一個人物,也不能說殺便殺。臘月二十是朱衣冥誕,屆時七十二派齊聚帝林,緇衣門人與鳧衣堡中舊部將當日真相公之於眾,我父親才能得到清白。”
鄭吉忽然道:“英奇在哪兒?”
王朝雲道:“他在幽州時已於鳧衣堡舊部見面,得知了事實真相。只是英奇來信說,他既回了幽州,便要去劍衣閣看看,執意獨行。不想他竟就此耽擱了行程,被大雪困住,還要一個月才能回來。想必他也已給你去了信,你竟不知道?”她看著鄭吉雙眸,道,“還是你收到的信中有甚麼不妥?”
鄭吉搖頭道:“沒甚麼。只是為何不等到他回來再做打算?”
王朝雲道:“我沒辦法冒險再等下去了。”
鄭吉道:“為何?”
王朝雲道:“鳧衣堡贛州舊部中不乏擁戴項禹的人,一月之期足以讓他們與百羽騎殘部匯合。若等這些人集結起來,衝到帝林中要人,再要殺他,便會變得非常麻煩。也許到了那時,父親便不肯再顧及我的意願,會同意放走他。”
鄭吉道:“那麼到了後日,七十二派共審項禹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