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幸而,衛紫衣就在身旁;幸而,到目前為止什麼都沒發生。
當然,秦寶寶是快樂的,她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太陽底下被裡透出暈紅的面頰,眉心一點原砂痣,和一對深幽如井、燦若星辰的眸子,人人見了都要回頭多一眼,再多看一眼。
戰流虹低聲道:“寶夫人,大家都在看你呢!”
從小,她也常受人誇讚是美人胚子,可是,站在寶寶,仍然自嘆不如。倒不完全是容貌或衣飾差異,除了長相之外,寶寶的一顰一笑,和舉手投足之間,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生動魅力。她想,連那位教小春“驚為天人”的宋淨瓶,也是略遜一籌的。
“看我?呵,是在看你這位準新娘吧!”寶寶眼流動,瞟了路人一眼,笑道:
“我是結了婚的小婦人有什麼好看?要看,就該看新娘子嘛!”
“你……你快別胡說呀!”她跺了一下腳,不依道。
“我胡說?你不是待嫁新娘嗎?”
跟在後頭像守護神的戰氏兄弟,一個輕叫道:“寶夫人!”一個笑嘻嘻道:
“別欺負我姊姊,她面子薄,又沒見過世面。”
“哇,聽你們說的,好象我專門欺負人似的。”寶寶也轉頭搬救兵:“大哥,大哥,你評評理,到底誰欺負了誰?”
衛紫衣笑開了眉。“自然是戰家的姑娘好靦腆,戰家的男子杞人憂天。”他握住了她的小手,很自然的移轉了話題:“你渴不渴?餓不餓?”
寶寶轉了轉眼珠子,面帶笑容的望著戰平說:“這該請教我們的戰大公子,這裡可有教人食指大動的飯館茶店?”
戰平惶恐不安的做了個揖。“夫人可折煞屬下了。”
“這裡不是總壇,又正逢你休假期間,不必提什麼上司下屬,教你的弟弟妹妹見了,不近人情,欺壓屬下。”
句句是好話,卻句句是反話,戰平心知不想個法子彌補一下,他會是秦寶寶重現江湖的第一號受害人,好在他對她認知頗深,即刻道:“魁首、夫人,我已近兩年沒回鄉,要問哪愛館子的菜色好,自有小春做嚮導,不過,我卻知道北陵山的風景甚美,值得一遊,可以挑個好日子去走走。”
“此話當真?”
“若有虛假,任憑夫人處置。”
寶寶輕輕一笑。“哪有這樣嚴重?戰平啊,你的病就是太過於嚴肅、認真。”
她快樂的將那俏直的鼻微揚起來,這一笑如春花開放,其餘的人也都跟著了,氣氛活絡起來。戰小春歡笑之餘,也驚歎寶寶對周遭之人的影響力。
他也不辱使命,帶他們至飯館飽餐一頓,選了樓上一個好座位,也有極好的龍井茶,又命店家切來一盤果和一碟蜜棗,聊天消食。
席如秀首先開講:“咱們輪流說說自己生平所吃,最難忘的一樣食物。”眾人沒異議,他請魁首先說。
紫衣把皮球踢還給他,他也老實不客氣的接下來道:
“我先說,最令我難忘的一道菜是魁首大婚的宴席紅燒熊掌這道主菜。”他那好吃的表情明顯難忘紅掌那滑潤柔軟的滋味。
“我喜歡另一道主菜,如意羊脯。”戰平接道。“男人啊一是肉食動物。”席夫人瞪了老公的肚皮一眼,說道:“我倒欣賞第一道開胃小品:酸辣梅羹,那時天氣乍暖還寒,一碗梅羹吃下去,當真暖到心窩裡去。事後,我又去那家特地向主廚討教了一番。”
戰小春羨慕的笑望席如秀:“夫人這般賢良,席令主好有口福。”在席如秀的嘿嘿笑聲中,他又道:“比起諸位,我與家姊稱得上孤陋寡聞,生平最愛吃的唯有家母的拿手好菜:紅燒竹筍,雖不名貴,卻百吃不膩。”
“好,值得等一天。”席如秀擊掌讚道。“接下來換誰說?”
寶寶興趣勃勃地說:“我最愛的還是席夫人親手做的點心和蜜餞,尤其是醃酸梅,我一想到就要流口水哩!”
席夫人聽了心花怒放。“瞧你嘴甜的,教人挖心掏肺都願意,何況一些小吃。
你幾時想吃,想吃些什麼,不要客氣盡管告訴我。”
席如秀瞪起眼:“喂,老婆子,我說我想吃一碗酸梅湯消暑解渴,等了三天,怎麼還沒個影兒?”
“老鬼,你當老孃出門還帶上一罐酸梅呀?”
“我沿路不只一次看見寶寶在吃酸梅,不是你預備的還有誰?”
“那又怎樣?那是給寶寶提神用的,所以早在出門前我就把梅汁全倒出來,只留下梅乾,為的是減輕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