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清洛去遊說有德等人,那幾人正擔心將軍安危,又都是膽大包天之徒,自是與她一拍即合。有德和有正清早易容去探過城門盤查並不是太嚴,幾人便齊齊去逼林歸遠,林歸遠見這事是“眾望所歸”,又確實擔心蕭慎思的安危,便答應了下來。
於是他便在茶水中下了一種可以使人呼吸脈博暫時停止、就象已死之人的藥物。清洛笑咪咪的端去給大哥奉上,蕭慎思哪想得到結義兄弟和手下弟兄齊齊算計於他,欣然飲下,轟然倒地。
有德有正清早出去便已準備好喪葬諸物。林歸遠替蕭慎思易容成一老婦,眾人七手八腳地將他放於棺材之內,這才瞞天過海,出得城來。
此時蕭慎思已慢慢醒了過來,他頭腦迷迷糊糊,見到自己正處於一處樹林內,周遭風雪呼嘯而過,兩位義弟和血衣衛們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好一會兒他才醒悟過來,嘶聲道:“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說著便掙扎著想站起來,卻發現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連手指都不能抬上一根。不由眥目欲裂,顫聲道:“二弟,你別胡鬧,快快給我解藥!”
林歸遠見他眼中滿是責怪之意,不敢面對,將頭偏了過去。清洛也怕看大哥的怒容,低著頭默不作聲。
蕭慎思心急如焚,向有德厲聲說道:“你們就跟著胡鬧嗎?是不是想受軍法處置?”
有德幾人跪在雪中,齊道:“回去後任憑將軍處罰!”
蕭慎思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寒聲問道:“伯父和齊顯恕呢?”
林歸遠轉過頭來答道:“大哥請放心,考慮到帶齊顯恕出城太過危險,他又沒有了利用價值,我已將他的經脈截斷,幾天內他將會經脈慢慢僵硬而死,不足為慮的了。至於伯父……”說著望向低頭不發一言的清洛。
蕭慎思望向清洛:“是不是你的主意?你是不是要一個人去拿解藥?你怎麼這麼膽大妄為?”
清洛猛然抬起頭來,直視他道:“大哥,對不起了,如果清洛有福,咱們還會再見的。如果清洛沒福,咱們來世再做兄弟吧。”
蕭慎思聽她此言,胸如鍾撞,心潮翻湧,一口氣順不過來,又暈了過去。
林歸遠嘆了口氣,走上前來,十指齊飛,替蕭慎思易容化裝成一個病漢。又將一根銀針遞給有德,細細囑咐道:“大哥體內的藥性還要三天才能完全散去,到時他自然會恢復正常。萬一這三天路上碰到兇險,你只要將這根針刺入他體內,他便會馬上恢復的,所以你切記這三天內絕對不能離他身體左右。一路上千萬小心。”
有德將蕭慎思放於馬上,自己也翻身而上,道:“林公子請放心,我們就是拼著性命不要,也會把將軍安全護送回去的。倒是你和李公子,一定要平安回來。”
清洛望著有德身前昏迷的蕭慎思,泫然欲泣,難捨難離,彷彿今生再也不會見到大哥似的,不停在心中默默刻畫著他的眉眼。看著有德催動駿馬,喃喃地道:“大哥,你多保重!”
有德一行人逐漸遠去,消失在茫茫風雪之中,他們留下的足印也瞬間被大雪遮沒,再也找不到一絲痕跡。清洛望向他們消失的方向,覺得天地間空無一物,心頭就象被剜去一塊似的,疼痛難言。雪花撲上她的臉龐,將她的眉毛染成白色,將她的嘴唇凍得慘烏,她也未移動半分。
林歸遠怕她凍壞,勸道:“三弟,你不必太過擔心,有德他們會順利將大哥護送回去的,咱們還是回城吧,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呢。”
清洛過了一會才輕聲問道:“二哥,你說人是不是真的有來世?”
林歸遠怔住,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過得半晌,清洛轉過身來,踏著皚皚白雪,向薊都方向行去。
行到城外,兩人喬裝成一對進城抓藥的主僕混了進去。
回到密室,見到上午還很擁擠的室內已空空蕩蕩,只剩下李正益還昏睡在床上,雪兒本僕伏在他的枕邊,見主人進來,歡叫一聲,撲入清洛懷中,清洛一把將它抱住,將臉貼住它的頭,輕聲道:“雪兒,乖雪兒。”
林歸遠去地下室看過已逐漸失去意識的齊顯恕,知他命不久矣,放下心來,走上來對清洛道:“洛兒,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要去光王府找一粒不知放在什麼地方的解藥,實在是太危險了,咱們還得從長計議。”
清洛想了一會道:“我想去找一下許大哥,他手下有那麼多粉娘,肯定有經常出入王府的,看能不能讓我混進去。”
林歸遠道:“我和你一起去。”
清洛點頭道好,走出兩步,突然“唉喲”一聲,跌倒在地。林歸遠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