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房間的纏綿,貝貝難免心如刀割,好不容易才收拾起心情,一番仔細找起來,只能夠從枕蓆間找到唐寧的幾縷秀髮。
要證實那幾縷秀髮是唐寧所有,在別人當然不容易,在她卻是很簡單。
她先吹起那個貝殼,將一群蠱蟲驅來,然後要那群蠱蟲辨別唐寧的氣味,最後才辨別那幾縷秀髮,那群蠱蟲都毫不猶疑地將那幾縷秀髮吞噬。
到貝貝再吹那個貝殼,那群蠱蟲便飛向唐寧離開的方向。
貝貝也就追向那個方向,好象得到指示一般向前走。
這是蠱術中的追蹤術,不容易練成,需娶很大的耐性,薩高也沒有貝貝練得這樣成功。
這種蠱術也絕無疑問適合貝貝這種善良性格的人練,薩高因人施教,恰到好處。
追蹤術方面,很多門派都有成功的一套,有些利用眾多的人力,有些利用嗅覺靈敏的狗最成功的一種據說還是利用狗只,狗的鼻子據說比人的要敏銳很多。
蠱蟲的嗅覺不知道怎樣,但既然這種蠱術,論理也不會壞到那裡去。
以現在貝貝施展的看來,非獨猶勝狗只,而且有些匪夷所思。
貝貝日以繼夜的追,相反,唐寧滿腔委屈,走來沒精打采,當然不會怎樣的快,終於在第二天傍晚被貝貝追上。
貝貝已經非常疲倦,但看見唐寧,精神立時又振奮起來,一面追前一面大呼:“唐寧!”
唐寧走在街道上,雖然已經傍晚,仍沒有投店的打算,甚至忘記了這回事,心頭一般莫名的疲倦,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孤觸,突然聽得有人呼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陣驚喜。
他鄉遇故知,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尤其在這個時侯。
但又是那一個?此念一轉,唐寧已瞥見追上來的貝貝,心頭立時一沉,不覺鼻哼一聲,她隨即想到遠遠走開,但剎那又改變了主意。
──這就是苗疆地方我也不怕,為什麼要躲避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她心念一轉再轉,停下腳步,冷冷的的看著貝貝走近來,雙手雖然沒有在暗器囊上,但以她身手的敏捷,一個不對,暗器便能夠以第一時間射出去。
貝貝走到唐寧身前,仍然是有些懷疑,著清楚真的是唐寧,一顆心才放下來,整個人幾乎同時崩潰,摔倒在唐寧腳下。
唐寧不由得怔住,她雖然性子急躁,但看見貝貝這樣情形,也知道必定有事發生,隨即想到雲飛揚。
她與貝貝共同認識的朋友只有一個雲飛揚,除非雲飛揚出事,否則貝貝還有什麼理由追到來?找到來?
雲飛揚一夜風流,就是出了事也是活該,管他的,唐寧心裡這樣想,腳步卻沒有移動,冷冷的看著貝貝。
貝貝掙扎著爬起身來,伸手抓著唐寧的腳,喘息著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唐寧忍不住冷笑道:“你這是幹什麼?”
貝貝彷佛一下子又有了生氣,脫口道:“你快去救雲大哥?”
──果然是雲飛揚出了事!到底什麼事?唐寧雖然心裡很著急要知道,表情仍然是冷冰冰的,語聲也是,冷應道:“他風流快活,有什麼不妥?”
貝貝聽不出,接道:“你若是不去救他,沒有人能夠救他的了。”
唐寧半帶譏諷的問:“是不是有人從你的手中將他搶去了?”
貝貝點頭,尚未說話,唐寧已冷笑道:“那是你的事,他可是你的人,跟我有什麼關係?”貝貝仰首望著唐寧,毅然道:“只要你答應救他出來我便已心滿意足,隨便你將他帶到什麼地方,我也不會阻止,也不會再跟你爭奪,”唐寧俏臉一紅,輕叱道:“你在胡說什麼!誰希罕他了!”
貝貝心直口快,接道:“我知道你是喜歡他的。”
唐寧忙截道:“你再胡說看我怎樣對付你?你以為我是你那種不要臉的女人!”
貝貝搖頭道:“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我是錯在不該妒忌你,不該相信師父的話,對他用那種手段。”
唐寧連聲冷笑。“你到底承認用不正當的手段接近雲飛揚了。”
貝貝飲泣道:“師父告訴我,只要我接近雲大哥,那條蠱母便會進入雲大哥體內,雲大哥便從此不會再喜歡其它女孩子,只喜歡我一個。”
唐寧又一聲冷笑。“又是蠱,我早就說你們這種苗人沒有一個是好人,養蠱放蠱的,就是害人。”
貝貝道:“那不一定害人的──”“你還要分辨?”唐寧冷截道:“雲飛揚要給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