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關你什麼事呀?”
尹翌涼卻也沒有讓步,冷道:“我不想妳死!於雙雙,這樣也不行嗎?”
聽到這話她嗤之以鼻的笑了。
“反正我早就該死在那一夜你的劍下,不是嗎?”
尹翌涼沒了聲音,僵住了,臉上是被刺傷的狼狽,忘記呼吸般的凝滯三秒。
終於尹翌涼別過頭去,垂眸起身避開了於雙,沉默著快步離開這房間,衣襬微揚。
於雙一點都沒打算攔尹翌涼,她看著那淡色背影漠然目送他離開。
也早就知道從沒被她這樣直球頂撞過的尹翌涼會受不了離開。
想要回到床鋪一睡了之,但看到床上那些動物皮草與床腳水盆布塊就心煩,沉重的什麼一點一點在心中淤積壓迫,讓人想要摔東西。
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欠,就是不想欠尹翌涼。
*****
尹翌涼走後於雙用道力處理了一□內赤融毒,之後去了一趟茅廁便又暈呼呼的睡下,可這一睡極不安穩。
反覆夢到從前世界上臺前緊張揹著歌詞的時刻,腦中塞滿了歌詞,睡也睡不沉,還越睡越冷。
明明床上的被褥和皮草像小山一樣埋住她,就是無法像下午剛醒時那樣溫暖安穩,於雙凍得直髮抖縮成一團,雙腳像冰塊,兩排牙齒直打顫。
隱約聽到尹翌涼進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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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頗識相的,於雙安心又闔上了眼。
可是越入夜就越冷,都已經把頭埋進毛皮堆裡了於雙還是抖個不停,血液迴圈末端的兩隻可憐的腳掌像冰塊,快要沒知覺。
卻還是硬要咬住牙關,丁點也不想讓尹翌涼那耳朵比野獸還敏銳的傢伙聽見。
可是草草草到底為何可以冷成這樣!外面又沒下雪!
她探出毛皮堆狐疑的往門那邊看,發現那扇門雖穩穩關著、但因為風向關係寒風一直從門板不小的縫隙裡瘋狂灌入,好死不死床鋪位置就剛好是風灌入的方向。
天,她今夜要冷死在這了吧。
於雙不放棄的把自己塞到最角落並用毛皮隔起防風牆,背對大門蜷縮成一團運起道力試圖讓體內血液迴圈好一些。
好像真的有些用的樣子,她稍稍進入淺眠。
只是沒多久便聽見尹翌涼起身的聲音。
於雙稍稍睜開了眼,才發現是自己淺眠後慘烈的牙齒打架聲和抖的像個篩子的毛皮山洩漏了她的秘密,有些惱羞成怒轉身正想抬腳把尹翌涼推走,卻被那傢伙接住了自己冷冰冰的腿。
尹翌涼輕聲嘆息,把那隻試圖攻擊的冰塊腳塞回被窩,自己也鑽入了亂七八糟的毛皮堆。
不得不說,尹翌涼一進入被窩就暖了。
她兩眼半闔,感覺到尹翌涼圈住了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胸膛壓,還將腿靠向她冰到沒知覺的腳掌,就像今日下午初醒時的那般姿態。
從門縫灌入的殺人寒風沒了,被尹翌涼擋住了。
於雙的臉被壓到尹翌涼胸口,連鼻子也不冰了。
暖流不斷從尹翌涼的手掌與她背部交接處流入,溫熱了她四肢百骸。
不再發抖了,牙齒也不需要再咬緊去遮掩寒冷,尹翌涼這一抱勝過任何暖爐,那傢伙下巴放在她脖頸,鼻息微微掠過肩頸。
全身像浸在恆溫的溫熱泉水裡,和往日一樣熟悉的庇護姿態和溫熱鼻息,讓人想哭。
已經好遠了/腿也有一點累了/我們都不知道路多遠/走到何時才歇一歇
不如就現在吧/讓我們都停下
但是在休息後/我們還不知道繼續走的理由
她忽然想起很多事情。
第一次見到少年尹翌涼風華時的震撼與感激,貓兒時代與尹翌涼在宅邸好像永遠不會結束也不會有紛擾的安逸度日,還有之後他們的針鋒相對利刃相向,再到此時的無聲相依。
想起與此時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之一切糾葛。
眼眶像不是她的,莫名其妙不斷流著鹹苦的溫。
但其實她並不想哭,只是悲哀莫名。
無端悲哀,這個傢伙幹嘛要出現在面前做這些事,無端悲哀,這些年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今後又要走去哪裡。
誰揮霍了誰的崇拜,誰又對不起誰?
事情已經不可挽回的發生了,血淋淋的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