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沒有打通蔚惟一的手機,而裴言嶠緊抿著唇,嚇得臉色都白了,往後退出去幾步看到蔚惟一臥室裡的燈還亮著,其中有一面落地窗是開著的。
裴言嶠立馬攀著走廊前的一根柱子上去,隨後身形矯健地跳到蔚惟一的房間,走過去看到蔚惟一此刻正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地閉著眼,手心裡緊緊攥著手機。
裴言嶠幾個大步上前,在床邊蹲下身,粗略地掃過去一眼,蔚惟一併沒有割腕,或是服藥。
裴言嶠稍微放鬆下來,輕輕拍著蔚惟一的臉,“一一!”,半天沒有聽到回應,裴言嶠的手掌觸碰到蔚惟一的額頭上,滾燙得驚人。
裴言嶠這才判斷蔚惟一應該在發高燒,此刻陷入昏迷狀態,他連忙彎身抱起蔚惟一,從裡面開啟門走出去。
裴言嶠看到外面焦急等待的簡素後,他腳步未停,頭也不回地吩咐簡素,“你回屋裡拿惟一穿的衣服,到醫院裡找我。”
“好!”簡素應了一聲疾跑著去客廳,而裴言嶠把蔚惟一放進車子裡後,他坐上去發動車子往醫院疾馳而去。
蔚惟一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九點多了,她睜開眼睛看到陌生的環境,一下子警惕起來。
蔚惟一猛然從床上坐起,動作時牽扯到手背上扎著的針頭,趴在床頭的裴言嶠也驚醒過來,蔚惟一這才慢慢回過神,迷惘地看向裴言嶠,“我怎麼了?”
裴言嶠俯身過去把枕頭抽出來,墊在蔚惟一的後背讓她靠在那裡,“你發高燒,昏迷在了床上,簡素過去後發現了,才把你送來醫院。”
既然都陷入昏厥狀態了,可見蔚惟一發燒不是一時半會了,蔚惟一自己不在意,他竟然也沒有發現,若是蔚惟一不讓簡素大半夜送安眠藥過去,那麼又怎麼知道蔚惟一昏過去了?若是他沒有守在外面,簡素進去不了,還要耽誤多久的治療時間?
這樣的高燒,要麼把人的腦子燒壞了,要麼會有生命危險,裴言嶠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
只是蔚惟一自己不知道這些,裴言嶠也就沒有提起,蔚惟一低頭看著透明的輸液管,她有些愧疚,“抱歉,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裴言嶠抬起手掌撫上蔚惟一的頭頂,低沉地說:“沒有關係,阿初不在,我理所應當好好照顧你。只是你自己也要好好待自己,不然過幾天見到阿初了,他看你瘦了,或是氣色不好,他該有多心疼?”
蔚惟一咬咬唇,心裡異常酸澀,“嗯。”,過了一會又想起黎傲的葬禮是在下午,蔚惟一抬頭看到點滴瓶裡還剩下一半藥水,她蒼白的唇牽出笑,對裴言嶠說:“打完點滴後,就去黎傲的墓碑前拜祭吧?”
第70章 血染山的畫(6)感謝@一一小朋友皇冠
裴言嶠心裡一痛,並沒有拒絕蔚惟一,“嗯。”,他從椅子上起身站在那裡,低聲對蔚惟一說:“先讓簡素過來看著,我去外面給你打包吃的回來。”
蔚惟一抿抿有些乾燥的唇,“好。”
裴言嶠的辦事效率向來高,不一會就給蔚惟一打包回來一碗雞肉粥,他把桌子放在床上,然後又將粥開啟,遞給蔚惟一勺子,“你感冒剛好,先吃點清淡的。”
“謝謝。”如今裴言嶠對蔚惟一的照顧真可謂是無微不至,但另一方面他沒有再逾越過,以前不好的回憶漸漸忘卻,蔚惟一喜歡如今和裴言嶠的相處狀態。
裴言嶠自己也打包了一份麵條吃,坐在沙發那裡,注意著蔚惟一點滴瓶裡的藥水。
蔚惟一吃過一半就吃不下去了,裴言嶠也沒有勉強她,叫來醫護人員給她拔掉針頭,簡素去辦理相關手續。
走出醫院後,裴言嶠帶著蔚惟一坐進車子裡,吩咐前面的司機開車趕往黎傲的故鄉。
藥物的作用下,蔚惟一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裴言嶠拿出毛毯蓋在她的身上,蔚惟一靠在那裡歪頭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再醒來時,車子恰好到達黎傲墓地的山腳下。
蔚惟一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和裴言嶠一起沿著臺階走過去,來祭拜黎傲的人只有周醫生說的那個男人。
他將近40歲了,很一般的長相,但看上去忠厚沉穩,而墓碑的照片上黎傲的姐姐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笑容溫柔明豔,和這個男人倒也般配。
蔚惟一對男人深深鞠躬下去,又彎腰把懷裡的鮮花放在黎傲的墓碑前,她纖細的身形站在那裡,低頭看著墓碑。
和莊名揚入葬時下著小雨不同,今天的天氣很好,此刻已是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一束束地斜灑過來,墓碑的照片裡,黎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