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我是你的姐姐,有那層血緣關係在,你始終下不了手。就像六年前你完全可以殺死囡囡,最終卻只是送給丁慧娟一樣,你捨不得。”
蔚墨樺一怔,眯起眼睛眸色忽地沉下去,“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按理說段敘初不想讓蔚惟一傷心,應該不會把他做過的事告訴蔚惟一。
“從我知道你假裝昏迷開始,以及你千方百計地讓我離開段敘初和七年前不停地勸我打掉孩子,還有湯鈞恆帶人出現在海邊小木屋……如此種種串聯起來,我完全明白了。”蔚惟一漸漸平靜下來,重新坐回餐椅上,“那年我從國外帶著肚子裡段敘初的孩子回來,你覺得若是我留下這個孩子,不管多久這一生我和段敘初或許還是會再有牽絆。”
“在母親和你長時間的威逼之下,我還是堅持留下孩子,你對此束手無策,最終自導自演了‘深雪夜晚裡搶走孩子,並且還我一具嬰兒屍體’的一場戲。你背後的力量必定很強大,藉此你能讓醫生告訴我你變成植物人的假訊息,在我陷入悲痛和絕望,甚至幾次想自殺的情況下,我忽略了很多線索和真相。”
“比如當時告訴我鑑定死嬰結果確實我的女兒的警察,那幾個警察你完全可以買通,或許根本就是你的人假扮的,我那時被仇恨矇蔽雙眼,所以你很輕易地矇混過關。你抱走囡囡後想殺她,但你最終還是下不了手,因此你把孩子送給丁慧娟,並不在你的計劃之內,但幾年後發生的一切報復和反報復,卻是你願意看到的。這是不是算歪打正著?”
蔚墨樺並沒有去擦下巴上淌出的鮮血,任由慢慢地凝固,從唇邊往下拉出一條血紅的線,襯著白皙的膚色,像是電影里美麗的吸血鬼,他勾唇笑著否定蔚惟一,“不是歪打正著,反倒是弄巧成拙。說起來若不是因為囡囡,段敘初確實已經放棄你了吧?囡囡之後段敘初才重新尋找到你,在暗中關注你、保護你。”
“我一直在想若是我沒有導演那場戲,沒有激起段敘初再找你回來的決心,或許幾年後你們也不會在一起了。但我們無法預料未來發生的事情,段敘初那時也是真心喜歡你,哪怕他放棄你,跟江茜結婚了,然而這一生那麼漫長,我害怕哪一天段敘初突然發現他自己還是忘記不了你,他還是想愛你、想跟你在一起,那麼他還會再回來找你吧?";
蔚墨樺漆黑粲然的雙眼看向蔚惟一,悲傷而恍惚地搖搖頭,聲線恢復蔚惟一熟悉的清潤,“姐,我不敢賭,我只好鋌而走險。”
蔚惟一別開眼睛,“所以你裝昏迷整整六年,是在為自己留後路對嗎?假如短時間內我和段敘初沒有交集,你就會自然而然地醒過來,現實是我重新跟段敘初在一起,於是你開始借我之手陷害段敘初,製造我和段敘初之間的種種誤會,試圖把我們分開。再說回來……”,蔚惟一滿是痛心地看向蔚墨樺,“其實我離開t市後,無論會去哪裡,都會出現一個湯鈞恆這樣的人吧?他不僅會照顧我,而且也會幫你掩飾。”
當年遇到湯鈞恆,並非偶然,而是從一開始就是蔚墨樺設下的一場局,她等同於走進了蔚墨樺給她創造的一個世界裡。
若是去另外一個城市,會有第二個像湯鈞恆一樣的男人,這一切都是蔚墨樺刻意安排好的。
到頭來,她竟然活在一個虛擬的世界裡,那麼所有的感情也都是假的嗎?
蔚惟一眼中酸楚,淚水都快要掉下來,視線朦朧地看向蔚墨樺,“我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你能在厲紹崇的組織裡發號施令?你又為什麼能假扮厲紹崇?厲紹崇的真實身份是誰?”
蔚惟一這麼多問題,蔚墨樺也只是淡淡地說出一句,“姐,我是蔚家財閥選定的繼承人,有自己的勢力很正常。當然……”,蔚墨樺的深眸一動不動地凝視著蔚惟一,低聲說:“我不想要蔚家財閥,我只想跟姐姐在一起。”
“你不要說笑了蔚墨樺。”蔚惟一的心漸漸麻木,沒有痛和失望,她蹙著眉頭,很難以理解蔚墨樺的這種感情,“就算我們是姐弟,你再怎麼依賴我,我還是要嫁人,不可能像你跟厲紹崇交易的那樣,讓我離開段敘初,從此以後永遠只跟你在一起。”
蔚墨樺聞言騰地站起身,“為什麼不能只有我們兩人在一起?我不允許姐姐屬於其他男人。”,他大步走過去,伸手扯住蔚惟一的手腕一下子用力抱住蔚惟一,埋首於蔚惟一的肩上,喃喃自語般狂亂而驚慌失措地說著,“姐,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我不允許你跟段敘初在一起……”
“你瘋了蔚墨樺?!”蔚惟一使勁全力掙脫蔚墨樺的鉗制,眼瞧著蔚墨樺又要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