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段敘初卻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這樣一句,“我剛剛點的菜裡,有幾種搭配在一起,會引發食物中毒。”
蔚惟一一愣,“什麼?”
“所以你會有嘔吐的現象。”
蔚惟一聞言這才猛然間反應過來。
如此一來,段敘初是想借食物中毒害誰性命嗎?
湯鈞恆和姚思然?
不——
若是段敘初真想取湯鈞恆性命,他有千萬種簡單快捷的方式,何需費這麼多心思搞出什麼食物中毒的小把戲。
這男人心思太深,蔚惟一根本無法琢磨透他,而這次段敘初並沒有隱瞞蔚惟一。
他側過臉附在她耳邊,用越加低沉的聲線說道:“你不要忘了,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秦悅是懷著孕的,她跟我們幾個人不一樣。”
蔚惟一驀地睜大瞳孔,滿臉的不可置信。
段敘初真正要殺死的,是秦悅的孩子!
為什麼?!
是因為秦悅懷了江震天的孩子,段敘初由愛生恨,就做出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嗎?
蔚惟一冷汗涔涔地想著,段敘初在這時收緊雙臂,溫熱的薄唇往上游離,輕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他的一顆心在這時“撲通撲通”,沒有規律地跳著,用安撫的語氣說:“我已經給你吃過藥了,不會有什麼事,別再哭了……”
他不會告訴她就在剛剛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他的胸口有多堵,從來沒有發現她的眼淚能將他冷硬如石的心給軟化掉,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向來獨斷專行的他,習慣了花費時間和耐心向她解釋,更習慣了在她生氣時哄好她。
他知道自己很矛盾。
他不想向她低頭,卻又害怕她誤會,她躲在洗手間裡一個人痛哭,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這讓他想起不會說話的囡囡來。
蔚惟一緊閉著雙眼,在段敘初憐惜的親吻中,她連漂亮的睫毛都是顫動的,臉頰上被他**過的地方溼溼熱熱、酥酥麻麻的,她無法再去思考其他,伸手抱住段敘初的腰,貪戀他最溫柔的這一刻。
半晌後段敘初彎身勾住蔚惟一的小腿,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我們要先走,不然這害人被當場抓到,罪名可就大了。”,他說這句話時墨色的眼中含著狡黠的笑意,邪魅而悠然,很顯然是逗蔚惟一玩。
蔚惟一笑不出來,“需要我裝死配合你嗎?”,她的兩條手臂勾起段敘初的脖子,把腦袋埋入段敘初的胸膛。
頭頂傳來段敘初滿意的答覆,“那就再好不過了。”
蔚惟一的唇邊漫出一抹苦澀,閉上雙眼,一動不動地任由段敘初抱著她走出去。
兩人到了外間,其他三人還沒有吃完,段敘初走過去跟秦悅打招呼,用一種晚輩對待長輩的口吻,“伯母,惟惟有些累了,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秦悅再次聽到這樣的稱呼,捏緊筷子強忍著沒有發作,坐在那裡微笑。
她黑色的長髮挽起,如雪般美麗絕倫的臉上一片柔婉,精緻的眉眼溫和,端得是高貴優雅,“嗯,記得以後多跟我聯絡。”
段敘初似聽懂秦悅的弦外之音,俊逸的眉眼微斂,眸色深深地掠過秦悅一眼,含著淺笑低沉地應出字音,“好,也幫我向我爸問好。”
秦悅擺了擺手。
段敘初抱著蔚惟一下樓,回到車子裡後他俯身過來給蔚惟一系安全帶,映入蔚惟一眼簾的是他如刀刻般清俊精緻的側臉輪廓。
此刻他的神色柔和,但蔚惟一不知道能維持多久,她不想時刻都處在甜蜜終究會破滅的患得患失中。
蔚惟一痛苦地閉上哭得紅腫的雙眼,再睜開時裡頭已是一派的平靜凜然,勾著唇角冷聲譏誚,“段敘初,你利用我來報復秦悅,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有這麼大的價值。”
段敘初聞言停下動作,緩緩地抬眸對上蔚惟一的眼睛,她那裡頭的嘲諷之意似在諷刺他的情動,一股怒火從胸腔中燃燒起來,卻也還是壓下去,抬手捻起蔚惟一的下巴,不溫不火地問:“你認為我是在報復秦悅?”
“不然呢?”蔚惟一反問,想到剛剛段敘初在秦悅面前故意對自己好的場面,她的心就像被鈍刀割著一樣,密密麻麻的全是傷口。
段敘初眯起的狹眸凝起陰鷙,緊迫地鎖著蔚惟一,“你為什麼這樣認為,理由呢?就只是因為晶片,你斷定我跟秦悅有曖昧關係?那你能用腦子想想,如果我對她真的有男女之情的話,我會狠心去傷害她肚子裡無辜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