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逼人,杜孝之隨手撈起他的外套披在餘時中赤裸的背上,兩人就著體溫相悖的姿勢溫存了好一陣子。
餘時中躺著躺終於恢復神智,他正想抬頭,就看到男人肩膀上兩排刺目的牙印,紅紅的,有些還帶著些微的血絲,他心中一動,也沒空去分辨究竟是歉疚還是痛快,就伸出紅潤的舌頭去舔男人的傷口。
“……你不想活了嗎?”
男人猛然坐起來,餘時中被迫跟著彎曲大腿,剛剛幾乎滑出去的巨物又強勢得頂進來,原本沉靜的重物一下子又有了硬度。
餘時中大驚失色:“不、不要,我唔……”才張嘴小舌頭就被銜住,一秒就被捲進男人佔有慾望濃厚的舌吻,難分難捨,一吻下去又是好幾分鐘。
杜孝之破天荒沒有為難他,託著他虛軟的手臂,往上一拉,分開他們交纏在一起的地方。餘時中恍神了一下,才橫眉豎眼得瞪著幾乎只拉下褲練的男人,正從容不迫得整理衣物。
“我穿不動。”餘時中鼓著臉頰坐著不動。
“鬧什麼脾氣,來,腿過來。”杜孝之吻了一下他的嘴角,拉過褲管替他套上,他彷佛溺愛氾濫的好男人,耐心得誘哄他:“腿張開,我幫你擦乾淨,不然待會又要溼褲子。”
餘時中忍無可忍,差點氣急攻心又想狠狠咬他一口,他又看了眼那兩排腥紅的牙印,才稍微解氣,於是乖乖張開雙腿讓罪魁禍首用手帕掏掏挖挖得清乾淨。
等他再次從杜孝之的豪車中脫困,已經過了不知道多久,月亮早就悄悄得爬到了正中央,杜孝之帶著他不斷往幽徑深處走,餘時中越看越好奇,忍不住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男人沒有答他,因為在過幾步,眼前的建築物便解釋了一切。
“……教堂?”
男人似乎深呼吸了一口氣,他伸手拉松領口,再次握住餘時中的手,十指緊扣,俊美的臉孔難得收斂出肅穆的表情,平時總是莫測高深的眼神此時竟然帶者沉悶,和……難為情,他有沒有看錯?
他扯住餘時中的手,望著他的眼睛,低沉道:“走吧。”
☆、一二一(下)
與其說是一教堂,不如說這是一棟沒有人使用的空屋,裡面空蕩蕩的幾乎沒有擺設,甚至連十字架或是雕像都沒有,挑高的琉璃窗扉不滿厚重的灰塵,原本應該是五彩繽紛的琉璃也變的灰僕僕的毫無生機。
然而灰塵歸灰塵,證明這棟建築物塵封已久無人使用,餘時中懷疑可能蓋好之後就一直閒置,天花板正中央的吊燈甚至還掛著塑膠套模,他抬頭一瞧,被自己這麼點小舉動震驚了一下,天花板上竟然閃爍著星光,一顆顆像鑽石一樣佈滿整棟教堂。
他定眼一看,當然不可能是星星,原來是一塊塊圖畫拼貼而成一整幅鉅作,構成了天花板,之所以會閃爍熠熠,是因為借了窗外微弱的月光,撒再油亮的釉彩上反射出來的亮光,但採光不夠,餘時中辨認不出原本的顏色,只捕捉到一閃一閃的反光。
餘時中之所以會知道這是一座教堂,是因為他在進來之前,看到建築物的大門漆上了兩座十字架,白底黑線,非常顯著,整座教堂以黑白兩色為基礎,簡單而莊嚴,沒想到屋裡頭別出心裁,低調中更見華麗,不難看出來建築師花了很多的心血在創造它。
然而教堂外面卻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圈簡單的圍籬,圍籬內的草皮雖有經過修整,但什麼花卉或是果樹都沒有,對外只有一條幽林密佈的秘徑,簡直就像是上帝在周遊列國的時候,不小心把這座教堂遺落在荒腳野外。
所以,杜先生到底帶他來這麼神秘的地方做什麼?
餘時中百思不解,他不信教,杜先生也沒有,如果說來參觀,這又是一間無人使用過的教堂,但進來後又不像,連個坐立拜用的聖堂都沒有,還有種中古世紀歐洲建築的感覺,反倒是有點像杜孝之的威靈頓公館,裡頭裝滿了古董和繪畫,聽說每一幅都價值連城。
琉璃窗,尖頭屋頂,牆壁彩繪,和一座管風琴,全都佈滿灰塵,還真像電影裡面鬧鬼的城堡,地板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鞋跟踩在上面還會發出清脆的聲響,弄得他不得不捏起腳尖,扯著杜孝之的手,就是不敢把重心放在地板上。
杜孝之一路上什麼話都沒說,也沒有多作解釋,餘時中只願意猜想五分鐘,就決定放棄,總之別把他仍在這裡不管就好了。
杜孝之一手拉著他,一手插在口袋裡,就站在管風琴前面,一動也不動,他眼神專注得凝視著前方,雖然沒什麼表情,但餘時中能從他緊鎖的眉目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