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發現他眼眸深處隱藏的幾絲關切。
想著殷傲遺這番舉動也只是關心他兒子,尤清洄道:“軒岐茸是不是給楚雲了?”‘軒岐茸’也算是兩人之間的雷點,因而說這話時尤清洄下意識的避過殷傲遺的眼睛,只是語氣不免帶上病中的弱氣。
“問這個做什麼?”
“告訴我是或不是。”
尤清洄的語氣變得有些強硬,殷傲遺只當他是惱怒自己把如此重要之物給了他不喜之人,卻是沒有否認,“是。”
“你怎麼能給他用呢?”殷傲遺正要回答,就聽尤清洄已道:“軒岐茸藥性峻猛,而楚雲素體虛弱,根本無法承受如此虎狼之藥。縱使你用真氣替他穩住藥力,不過治標不治本,只是維持一個陰陽相衡的假象,換句話說,這只是在抽離內裡的正氣與肌表的邪氣互相牽制,外表的正氣耗完,內裡再源源不斷為之提供,當有一天內里正氣也被用盡,陽氣暴脫,便是他身亡之時。”尤清洄接著道:“他是否脾氣變得暴躁,喜怒無常?那便對了,這便是正不壓邪,虛火亢盛的徵兆。幸而入邪不深,還能治。”
言罷卻見殷傲遺正緊緊的盯著他,眼底湧動著不知名卻叫人心驚的情緒,尤清洄縮了縮肩膀,卻仍舊執拗道:“我是說真的,沒有騙你,不信你可以叫郭大夫替他看看。”
殷傲遺忽而捲起一抹笑容,宛若曇花始放,叫人移不開眼,尤清洄看呆了。
回神時,眼前便是殷傲遺放大的俊臉,隨即唇角落下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那人輕柔的對他道:“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直至看不見殷傲遺背影,尤清洄還愣在那裡,呆呆的摸了摸唇角,殷傲遺是宮主當久了腦子出問題了精分了嘛?!
…………
楚雲面色陰沉的坐在那裡,在他對面,坐著個笑容嫣然,姿容奪目的……公子。
兩人雖只是坐在那兒,眼神相碰間,卻擦出了無數‘火花’,空氣中佈滿著濃重的殺氣。
這一局面,在殷傲遺進門時才被打破。
只見那公子眼神陡然變亮,邁著嫋娜的步子便朝殷傲遺貼過去,口中嬌聲道:“殷殷~倫家等你很久啦~你討厭~~”
殷傲遺:“……”
楚雲:“……”
楚雲猛地將眼刀射向殷傲遺,“傲,他是誰?!”
殷傲遺掃了眼那妖媚的公子,淡淡開口,“你哪位?”
那公子:“……”
楚雲臉色霎時暴雨轉陰。
“殷殷~嚶嚶嚶…你竟然忘了倫家,倫家不開心了。殷殷,難道不記得了,倫家是小玉啊,當年你砸了五箱黃金買了倫家的初…夜,還誇倫家的小…洞有多麼緊緻,是多麼銷…魂,把倫家按在床上做了一天一夜才肯放過倫家,可是倫家腰軟的都下不了床啦,就又在床上躺了幾天幾夜。你還體貼的替倫家上藥呢,用……那裡。”小玉言罷還嬌羞的捂住臉,面色鮮紅欲滴。
殷傲遺:“……”
楚雲臉色再次變成暴雨兼閃電,狠狠的瞪著小玉,恨不得吃了他的血肉,尤其是見到他確是比自己年輕,身段更好,容貌更豔,更是鬱怒,妒火怒火摻雜,幾欲將他整個人燒起來。他咬牙道:“殷、傲、遺!“
殷傲遺垂眼,“小玉是麼,小玉姑娘,你還是別胡說的好。”
楚雲愣了愣,沒忍住,“撲哧”笑出聲。
小玉臉上有瞬間空白,“哈?”隨即便啼哭起來,“嚶嚶嚶……討厭~討厭!睡了倫家轉頭就忘便算了,倫家千里迢迢來找你,你還不認賬,不認賬便罷了,連倫家的性別也弄錯,嚶嚶嚶……虧人家還一直為你守身如玉,連小手都不讓人碰,連澡都不讓別人幫倫家……那裡也一直用藥保養……嚶嚶嚶……”
殷傲遺:“……來人。”
護衛現身,殷傲遺道:“帶這位姑娘下去好生‘招待’,直到他能好好說話為止。”
小玉睜大眼,“殷殷~你不是說真的吧?殷殷~不要啦~嚶嚶嚶……倫家只要你招待,不要別人~殷殷~嚶嚶嚶……”
魔音漸遠,終是聽不見,世界安靜了。
楚雲瞥了眼面色始終無比平靜的殷傲遺,“傲,你真不認識他?”
殷傲遺淡淡,“我的審美有糟糕到這種程度麼。”
“那是。”楚雲臉色終是轉晴了。
“吃藥了麼?”
說起這個楚雲就窩火,前幾天殷傲遺也不知抽什麼風非要叫郭重那老頭替他看病,結果那老不死的還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