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於是噤了聲。
看著尤清洄一副似乎被嚇到的樣子,殷傲遺不禁後悔方才的語氣過重了些,緩和了面龐,想放低姿態,到底稍顯僵硬,“清洄,我不是…”
尤清洄垂眸,“有事直說。”
殷傲遺覺著有些堵,像是被心愛之人誤會而產生的憋悶感,面上卻沒表現出什麼,“我和…盟主發現……”
“殷宮主叫那麼親切做什麼,我與你很熟麼?”顧松知本也因殷傲遺恫嚇清洄,而清洄願意聽殷傲遺說話卻不肯聽他的等等諸多原因暗覺氣悶,聞言不禁涼聲道。
殷傲遺正巧找到胸中悶怨的發…洩口,一聲冷哼,“本座不過是記不起你姓名,又覺‘武林盟主’四字太過傻氣,方才這樣說,你是不是想多了。”
尤清洄蹙起眉,隱隱不耐,“你們就是想讓我看你們調…情秀恩愛麼?”
兩人表情一僵,立馬偃息旗鼓,顧松知咳了一聲道:“我們這一路…”收到尤清洄不鹹不淡的一眼,立馬改口道:“我和殷宮主跟著你這一路,遇上過好幾波殺手。若按五級來分類殺手的話,那些人就應當在一到三級之間。明知不敵,卻為何要來送死?所以,我與殷宮主覺得他們在拖延時間,結合此次行程的目的地,可以得知,結論便是有人不想我們回花母谷。”
尤清洄眼神驟然一厲,又慢慢鬆懈下來,“這只是你們的猜測。”
殷傲遺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尤清洄靜了靜,道:“我知道了,我會聯絡他們的。”又看了兩人一眼,“若是沒事,我便走了。”
雖然心底十分想挽留,但到底沒出聲阻止。
由於上次尤清洄好心留下顧松知,反倒被他佔了便宜,尤清洄遂不肯再留任何一人,裝可憐賣萌都沒用。
兩人因擔心尤清洄,不敢住房間,便又恢復了風餐露宿的生活,私下裡也想博點同情分,哪知尤清洄竟狠心的視而不見。
兩個無聊的人便在房頂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依你看呢,殺手是誰派的?”
殷傲遺沉眸,“不好說。”
“確實。”顧松知難得表示贊同,忽又問道:“那兩個人呢?還活著麼?”
“沒弄死。”
顧松知:“從他們嘴裡撬出什麼了麼?”
殷傲遺微微搖頭,“什麼都不肯說。”
顧松知冷笑一聲,“楚雲那傢伙背後要是沒個幕後之人,我跟他姓。”的確,楚和尤交換身份這事應當說從二十年前就開始計劃了。不若,楚云為何要將自己的玉佩與尤清洄的對換,且從尤清洄不知情的態度來看,顯然那玉佩早在二十年前也就是清洄失去記憶前便被掉包了。那麼,又是誰故意抹去清洄的記憶?薛家滅門慘案又是誰做的?而且,那時提供假情報的那個樵夫,在殷傲遺再次趕去調查時,被發現已死去多時,是誰做的?這一切,無疑都指向了楚雲背後有一個預謀多時的人,那人想幹什麼……
殷傲遺道:“衛七提到過,他當年為一高人所救。”
顧松知微微一眯眼,“和那幕後黑手是同一人?”
殷傲遺:“很有可能。”
顧松知點頭,“和這次不想讓我們趕回花母谷的,也可能是同一個。”
殷傲遺道:“不過我查了楚雲的身世。”
顧松知:“如何?”
殷傲遺接著道:“楚雲生父於二七年前因不明原因一夜白頭,遂拋妻棄子,不知所蹤。此後,楚雲生母便一直鬱鬱寡歡,在七年後也因病去世。”
顧松知一皺眉,“二十七年前?楚雲剛出生的時候?”
殷傲遺搖搖頭,“那時楚雲已有三歲,因而他後來到薛家時應當是十歲,只因身量小,故而偽裝成七歲。”
顧松知陷入沉思,“很奇怪……”將不受控制的思緒從天馬行空中拔出來,顧松知轉而道:“還有此次的那個員外之子,兇手顯然不是那個樵夫。但為何要嫁禍於他?”
殷傲遺頷首,“那家人有問題。”
顧松知贊同,“那個婦人太過冷靜了。若是尋常女子,清晨醒來發現自己與一具無頭屍體睡了一夜,還能如此冷靜的向官府陳述事情經過麼?而且她似乎有意將罪名推到丈夫身上。”
“僅憑這一點不能妄加判斷。”
顧松知點頭,又道:“其實那小孩也挺詭異的,聽說是他最先發現的屍體,他竟還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纏著清洄陪他玩。等等,清洄……清洄還把自己的玉佩給他,沒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