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扯去了尤清洄衣服。
身上驟然被冷意侵襲,尤清洄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
……
俯身附耳,眸子清冷,聲音冷而淡,完全不似沉溺情…欲之人,“知道麼?拜你所賜,澍兒七歲便入了青樓,十二歲就被逼著接客。若非我找到他……”
殷傲遺越說越怒,動作不免愈發粗魯。
夜間的空氣帶著股訴說不出的冷氣,鼻息間俱是青草的味道,混著遠處飄來的淡淡花香,纖塵不沾的清新,又帶了點微微的凝露霧氣,原是個目眩迷醉的夜晚,就算放身天地,做些宣…洩本能欲…望的事,也應當覺得無比美妙。
然而,這樣的夜,又有多少腐敗糜…爛的事在夜幕的遮蔽下自以為不為人知的進行。
黑夜,更易滋生黑暗。
一如他,被強…硬的按在荒郊之地肆無忌憚的侵…犯。
不能反抗。
待到殷傲遺發…洩完畢,尤清洄已是連合起雙腿的力氣都沒了,股…間一片粘…膩。
殷傲遺理了理衣冠,卻是片塵不沾,狀若神仙,高不可攀,與尤清洄那副汙濁下…賤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尤清洄閉著眼一動不動的裝死,感到身上被隨手扔了件衣服,像是嫖…客的恩賜,便再沒了聲息。
想是殷傲遺已經離去。
身邊輕巧的落下個人,身體被罩進衣服攏進個強有力的懷裡。
尤清洄睜開眼,怔怔望著來人淡漠的眸子,有熟悉的影子,卻是陌生的臉龐。
也不知是不是殷傲遺叫來的人,運起輕功沒幾下便把他送回了牢,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又剩他一個。
又是空冷陳舊的大牢。
不同的只是心境。
尤清洄此刻就像是個入了霧障的人,四周是迷霧重重,他只及冰冷的薄衫,迷失了方向。
大聲呼喊無人應。怎麼走又都走不出去。
霧氣和著寒氣浸透單薄的衣衫,陰冷的感覺漸漸沒入肌膚,慢慢深入骨髓。
前路渺茫,內心惶恐,頭腦混亂,形單影隻。
彷彿天地之大,只剩他一人,彷徨在這荒誕世間,寸步難行,沒了分寸。
若是世間只餘他一人,他該如何……
誰來救救他?
誰能來救救他……
尤清洄喜歡望著窗外,因為那是他和外界的唯一聯絡,那是他唯一的慰藉。
恍然發現,今夜是月圓。
是八月十五了麼?還是九月十五?十月十五……
記不清了。
想到他們相遇後的第一個中秋,因為突發的事故,沒能一起過,他還讓小廝帶了信。
以為他能嚐到新鮮好吃的月餅,後來才發現小廝未將信送到,而他卻傻傻的等了那麼多天。
那時,說不感動實為不可能。
現在想來,小廝怕是多半送到了信吧。
是否那時,早已深陷……
沉重,身體如同灌了鉛般沉重,下半身由最初的刺骨冰寒後已變得麻木沒有知覺,甚至產生種類似迴光返照般暖洋洋的感覺。
耳邊“滴答滴答”的聲音不停,像是巖壁的水滴滑落擊打在石塊上激起一簇水花發出的聲響。
但是尤清洄知道,不是什麼水滴石穿,也不是什麼柔情美景。為何有水聲?因為這裡整個就是個水深數尺的水牢。
閉著眼也能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水勢漫過下…身帶起的漣漪,折射的洶湧。幽暗的水裡蟄伏著不知名的怪獸,一點點吞噬人的精神,異生出絕望的恐慌。
尤清洄不著寸縷,水漫至腰腹,前些日子落下的笳在水裡泡得起了皺,原先光滑細膩的面板白白皺皺的。再泡下去就快水腫了。尤清洄自嘲的想。
自那日荒唐後,殷傲遺像是又採取了新戰術。不再鞭打,而是每日拉來水牢泡幾個時辰。
無人問津。
負責拖他來的人他不認識,板著臉,要是要債的。
二十七不知所蹤。
殷傲遺更是不見蹤影。
在這片汪洋中,時間變得尤為漫長。閉著眼感覺過了一尺,其實只過了一寸。
水牢的水說不上汙…穢,卻也絕不清澈。大的蛇蟲鼠蟻可能沒有,小的水生遊蟲卻絕對不少,對於他這個有新鮮血肉的人類,他們拿出萬分的熱情來歡迎,具體表現為肌膚之親,吸點血,咬個包什麼的。由於雙手被縛,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