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群:“不怕。”
“……”尤清洄洩氣,“算了,我先給你把傷口包起來,這麼橫一條豎一條的露在外面勾引誰呢。”
敖群:“……有勞。”
尤清洄憤恨的扯了他的裡衣替他包傷口,心裡默默想,再怎麼,總比裝蜈蚣好。
入谷口較為隱蔽,拐了十八彎才能走到。
只見四周都是雜草野花灌木叢,就只一條平整寸草不生的泥路小徑。
尤清洄停了腳步,敖群也跟著止了步。
敖群環視四周,蒼山凜凜,樹木環繞,枝葉繁盛,毫無人煙,“這裡就是貴府?”
尤清洄:“敖兄若是想夜居於此,也可將這裡當成舍下。”
敖群:“那為何不走?”
尤清洄:“我在想如何帶著你一起過去。”
敖群:“何意?”
尤清洄:“這條路看似平坦,實則每一段都布了不同的藥,它們有的是吃了能讓人全身發黑的,有的使人變得呆愣,還有致幻的,讓人產生各種幻覺,總之種類繁多,但都不致命,也持續不了多少時間,不過還是會叫人吃上一些虧,起一些教訓作用。我常想,這些藥物沒個幾十年也有十幾年無人打理了,怎麼好像源源不斷,用之不完似的,後來妄自臆測,大概是地底下種著各種釋放此類藥物的植物,且是隻能在地下長的那種,因而能取之不竭。林間的小動物,各種花草,只要是活物,便會受它影響,因而活物都避之不及。久而久之,這路便寸草不生了,看著就像是經常有人走一樣,很能迷惑人。平時我走這裡,都直接用輕功,不過現下你不可亂用內力,不能飛。難道要我揹你?”
敖群:“不能直接從旁走麼?”
尤清洄:“你竟想這些野花野草做你腳下亡魂?”不待敖群說話,又道:“只好如此了,走吧。”
敖群:“……”
披荊斬棘的走完一段——是真的披荊斬棘!常言道路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便就成了路。殊不知,要開闢一條路,是何等艱難,尤其對兩個無法用內力和內力不足的人來說。
此種艱險暫時不提,好歹是走出了那段“招魂路”。
見尤清洄又停了下來,敖群便問:“此處又有何玄機?”
尤清洄道:“這裡有個陣法,名曰八卦五行陣,因著日月之軌執行,每日不同時辰皆有不同走法。現在是日落,你跟著我的步法,不可走錯。”
“走錯又當如何?”敖群雖每次都問到點上,但話語中卻不帶絲毫好奇,亦毫無虛心請教之態,彷彿就只是為了配合尤清洄走個過場,隨意的很。
尤清洄有些氣悶道:“沒什麼,也就在裡頭轉個幾天幾夜。”
相比而言,陣法只要知道口訣,就輕輕鬆鬆,毫無阻礙,一路暢通,一路向西,一桿進洞……
走出八卦陣,視野開闊了許多,此處樹木稀疏,地上只長著長短參差的草類植物。
尤清洄自覺囑咐道:“下一段路只能踩在特定的草上,那種草不難辨別,大概十公分,珊瑚型草葉,每棵都一樣長短。也不會踩壞,因為都是假的,踩上去它便會縮到地下,離腳後又會彈回原位。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跟著我走吧。對了,呆會兒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管,只顧著腳下的步伐就可,萬不能踩錯了地方。這裡踩錯,是要受皮肉之苦的。”
“嗯。”
……
兩人走得不快,眼見這段就要終結,也很是順當。
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敖群餘光瞥見橫裡飛出一個黑影,以勢如破竹之速襲向尤清洄。
身體快於理智,他想拉著尤清洄躲過這一擊,腳下便亂了步伐,一步踏錯,觸動了機關。
就在敖群動時,尤清洄已暗道不妙,身體快速撲向敖群,一把抱住他,催動內力帶著敖群堪堪脫離了這一區域。因要護著敖群,尤清洄無可避免的將背部暴露在了攻擊範圍內,承下機關啟動後射出的利箭,箭矢撕開皮肉,掃過背部,鑽心刺骨的疼。尤清洄一聲悶哼,一下子失了力,與敖群一起倒在了安全區域。
在尤清洄被射中的那一剎那,敖群便抱著他硬生生以身軀倒地,護著他以免他再被壓傷。
兩人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埃,背部重擊於地和身前傷口遭受重壓,也激起難忍的疼痛,敖群卻只是皺了皺眉,看著尤清洄瞬間蒼白許多的臉,眼露擔憂,“你,怎麼樣?”
尤清洄趴在敖群身上,已經完全沒了力氣,喘氣也不敢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