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始終猶疑不定,紹祺才會用這種方式幫我。”他眉頭深鎖,臉上因自責而陰沉。
薄薄淚霧中,恩雅彷彿看見那個身心皆退縮至角落,可憐地、孤單地不斷在心裡重複吶喊著“我的錯”的自己。
“任峰,別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恩雅淚水盈眶,心疼地抬手,試圖抹去他眉間的憂鬱。
那不是你的錯。十三年前,慧姨閃著睿智光芒的眼神對她說若這句話,神情之堅定,像她所說的就是這世上唯一的真理。
“很多事的發生是我們無法左右的,尤其是人心,那不是你的錯……”要說錯,也是她的錯。恩雅緊摟住任峰的腰背,他則身子一繃,然後任所有的脆弱暴露在心愛女人的盈盈淚光裡。
“沈夏織到底出了什麼事?”勉強止住淚水,恩雅啞著嗓子問道。
“她向她爺爺和爸爸要求退婚,她爺爺氣得心臟病復傳送急診,她爸爸氣得將她趕出家門,嚷著要和她斷絕父女關係。”任峰頓了頓,無奈地長嘆口氣。
“這些,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夏織的媽媽打電話來,說夏織從昨天出門後就再也找不到人,她擔心得整夜沒法子睡,沒想到她跑去找你。”
你好歹收留我一晚吧!
夏織昨晚氣若游絲的話在恩雅的心底響起。她說“收留”,就表示她根本無處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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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峰,她會去哪裡?”恩雅拉扯著他的手臂,急得又開始掉淚。
“我不知道。”任峰神色一黯。“不過你放心,我們會找到她的。”他輕吻她哭得紅腫的雙眼,很自私,但無法不承認紹棋的確大大地幫了他一個忙。
然後內線響起,“總經理,我知道您現在不想被打擾,不過沈夫人來電,我想您可能會想接。”秘書在話筒另一端說著。
“快接進來。”任峰飛快命令。
凝眉傾聽,微應了幾聲後,任峰一臉深思地掛掉電話。
“怎麼樣?有訊息了嗎?”恩雅扯住他的衣抽著急地問。
“嗯,找到地了,她在她妹妹那兒。”沈夏莎,那個更早之前就被逐出家門的女孩。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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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呼。”
隨著一聲喝喊,清脆的童稚聲格格響起,令整個空間的氣氛頓村變得活潑。
任峰拉開門步入大廳時,看到的正是任軒將小男孩拋上又落下、一派天倫和樂的景象。
“大哥。”從廚房裡頭端了水果出來的水盈見著了任峰,漾起甜笑,怯怯地喚了聲。即便成了任家的小媳婦兒。不常見面又時時刻刻板了張嚴肅面孔的任峰仍是令她尊敬戒慎的物件。
任軒接著了樂得嘶啞尖叫的小孩。“大哥。”他偏頭看向任峰,樂透了的神情幾乎和懷中的小孩如出一轍。
“你真不得了,還沒時間去蜜月旅行,小孩就這麼大啦。”見著這番光景,任峰愁雲寵罩的心情稍微撥雲見日。
“哥……”任軒窘得下巳家快掉了下來,水盈則在一旁掩嘴偷笑。
“好了,開開玩笑而己,我難道會認不出這是大堂哥的小孩嗎?喲荷!才多久沒見,你這小子又變重啦。”任峰接過任軒懷裡猛伸手要他抱的小孩,小孩興奮地呀呀叫著,沾滿口水的兩手快樂地直往他臉上揮。
鼻端襲來小小孩特有的奶香味,任峰心裡一陣柔軟。
他也想要自己的孩子,而小孩最好有恩稚細細的眉和會說話的眼睛,鼻子的話嘛……像他比較好,像媽媽的話比較塌……看來他是真的想定下來了。任峰打從心底微笑。
“峰兒,你總算知道要回來了。”董佳珊伴著任雄由樓上緩步而下。
“爸,媽。”任峰淡淡地應了聲。自小離家在外,他和爸媽的感情也許深篤,但不親暱。
“你給我跪下。”任雄一下樓,二話不說指著他厲聲喝道。
“爸。”任軒袒心地喊,握緊不知所措的水盈的手。
任峰懷中的小孩似乎讓任雄嚴厲的面孔和聲調給嚇著了,小孩眉頭一檸、嘴巴一嘟,張口大哭了起來,頓時大廳充斥著一聲聲淒厲的尖號聲。
“你做什麼這麼兇,小耀都給你嚇到了。”董佳珊擰了丈夫一把。“來,嬸婆疼,嬸婆捨不得哦……/她由兒子手中接過小孩輕哄,眼神警告著丈夫最好拿捏一下分寸。
任軒和水盈對看一眼,同時鬆了口氣。小耀今天是大哥的小貴人,大堂哥今天託嬰真是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