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遭受襲擊的羊群咩咩亂叫,驚慌四散而開。 山坡高處的四眼狗和大黃立馬起身,噼裡啪啦朝核桃樹衝了過來。 正坐在草地邊上一棵小核桃樹下,手裡拿著旱菸袋的老馬叔一臉茫然,他剛才正悠哉悠哉的噴雲吐霧,瞅了瞅煙鍋快抽完了,正想著換一鍋煙葉,根本沒看見核桃樹那邊發生了啥! 大黃和四眼一路叫著,衝到了核桃樹下,突然間,一向勇猛的兩條狗變得有些畏縮起來,往後撤退了幾步,叫聲也不向剛才那般兇猛,驚疑不定的抬頭朝樹冠裡瞅著。 是了,剛才撲倒羊的地方,一股大型貓科動物身上的氣息,令兩條狗骨子裡升起一股壓迫感,無關其它,這就是千百萬年來,大型猛獸對弱勢動物形成的血脈壓制。 就像老鼠見了人類,該跑的跑,該逃的逃,有那些膽子大的,有人在,該偷吃繼續偷吃。可一見了貓,根本就傻了,跑都跑不利索了。 老馬叔明顯感覺到了事情不尋常,趕緊把沒抽完的煙磕掉,手忙腳亂的將旱菸槍插在了腰裡,提起放羊鏟朝大核桃樹奔了過去。 兩條狗一看老馬叔過來了,膽氣就壯了許多,大黃挺穩重,原地站著等待老馬叔,四眼嗷嗷叫著,就往樹下撲,老馬叔見狀趕緊喝止住了它。 一看兩條狗是衝著樹上叫,老馬叔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也沒敢過分靠近那顆大樹,把兩條狗吆喝回來,圍著大樹慢慢轉圈,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從枝葉的縫隙裡觀察著情況。 接近樹頂的地方,一根樹幹枝葉搖晃,白色的羊還是很顯眼,在樹葉裡垂吊著,晃來晃去,順著羊身往上看,沒看到羊頭,卻看到一個花色斑斕的大腦袋,一張大嘴幾乎含住了整個羊頭,正瞪著一雙銅鈴大眼,滿目兇光,朝老馬叔看著,老馬叔和這猛獸一對眼,大夏天的,一股寒氣從腳底升了起來,渾身汗毛倒豎,沒來由的就打了個冷戰。 “別叫喚了,趕羊去,我們走了。” 老馬叔趕緊制止了大黃和四眼對這頭猛獸的口頭討伐,吩咐道。 大黃也聽出了老馬叔語氣的凝重,明白今天這個對手非比尋常,急忙跑去收攏受驚四散的羊群,四眼抬頭看看老馬叔,猶自有些不甘,老馬叔看它這副樣子,沒好氣地呵斥一聲:“看什麼看,趕緊去趕羊!” 四眼又看了一眼樹上,這才不情不願地跑去趕羊。 收攏完羊群,老馬叔沒有絲毫猶豫,趕著羊群就往回走,受到了驚嚇的羊一改平日裡慢慢吞吞的習慣,也不東張西望了,走的挺快。 直到回了村,老馬叔才鬆了一口氣,緊繃的心才放了下來。 回頭想想,其實那頭豹子叼了一頭羊,也足夠它吃的了,只要離它遠一些,估計它也不會再來襲擊羊群了。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到底有幾頭豹子。 自己一個人在野外,又沒有什麼趁手的武器,就算只有一頭豹子,可萬一這頭猛獸發起瘋來,自己和兩條狗怕是抵擋不住的。 回到村,把羊都趕進了圈,關好羊圈門,老馬叔立刻就向福哥家趕去,向福哥的父親,也是村裡的隊長張大叔彙報一下情況。 張大叔父子幾個正在院子裡擺弄一堆磚頭,前幾天下了場大雨,把院邊的矮牆沖垮了一段,父子幾個正在重新砌牆,白龍也在一旁轉悠。 看到老馬叔著急忙慌的走進了院,福哥兄弟幾個都喊了聲馬叔,張大叔問道:“咋了這是,今天沒去放羊啊?” 老馬叔走到近前,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嘆口氣說道:“哎!怎麼沒去,遇見豹子了,損失了一頭羊,可把我也嚇一跳,到現在心裡還有些發慌呢!” 聽見老馬叔說遇見豹子了,大家都扔下手裡的活計,連屋裡的屏兒和鄰居也聽見了,都圍了過來,好奇的詢問起來。 老馬叔把事情的經過詳細一說,大家都十分驚歎。 張大叔沉吟了一下,看著老馬叔說道:“照你說的情況來看,這傢伙十有八九就是前幾天北村羊圈裡的那頭豹子。” 老馬叔點頭:“嗯,我感覺也是。” 三留好奇追問:“馬叔,那頭豹子大不大,長什麼樣啊?” 老馬叔搖頭苦笑道:“其實我也沒看清全貌,有樹葉遮擋,再說我和那傢伙眼睛一對上,那兇狠的眼神讓人心裡直髮慌,哪裡還有那閒心仔細瞅它長得什麼樣?又怕狗叫惹惱了它,撲下來可就麻煩了。” 嘆了口氣,老馬叔繼續說:“你們是沒有在跟前,那傢伙從樹上撲下來,又叼著羊跳上樹,就是一轉眼的功夫,可憐那羊連聲音都沒有叫出來,恐怕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 張大叔說道:“是啊,還是謹慎點好,羊沒了沒事,人沒事就好。” 福哥沉思了一會兒,分析道:“照馬叔這麼說,其實那頭豹子老早就埋伏在那棵樹上了,只等羊群過去,瞅準時機直接就撲倒了那頭羊。” 老馬叔點頭:“應該是這樣。”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