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厄回道,“清瓏帝君與東海龍子敖慶向來交好,於是此番便向天帝討了個機會,承辦了這次筵席。”
小小,“哦”了一聲,視線又轉到龍子身旁那尚且空著的位子又道,“這龍太子新娶的妻子怎生還不出來?莫不是新婦見人多羞於見人了?”
度厄搖頭,“青丘民風彪悍,舉止出位,哪有什麼羞於見人之說!只是我聽聞……”
見他欲言又止,小小心頭一陣激動,想來度厄這廝又是聽到了什麼新的八卦才是。
她細脖子一下拉長,“快說快說,你我什麼關係,還要瞞著我?”
度厄揚頭四周觀望一番,這才低聲說道,“我聽聞這龍太子與新婦的關係其實並不和睦,畢竟這樁婚事的促成,很大一部分原因在老龍王那邊呢!”
小小微驚,“竟是如此,怪不得我見那龍子一張俊臉上沒有個笑模樣,跟誰欠了他錢似的。聽說他還是個二婚?”
抬頭偷瞄了一眼坐於正首,俊容含愁的龍子,小小聽度厄在耳畔娓娓道來,“據說這東海龍太子頭一回取得是一位西海蚌女,感情甚是親睦。只可惜那位老龍王從中作梗,趁龍太子出門征戰之際,將那蚌女放逐在東海之邊。誰料那時蚌女已身懷六甲,等到龍子找回她,已是氣息奄奄,待生下一雙兒女之後便香消玉殞。因此龍太子與龍王漸生嫌隙,而且……”度厄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一下又道,“龍太子痛失愛妻之後,這裡不大好使。”說著伸手指了指腦殼。
小小臉上頓生同情之色,沒想到這龍子生得這般好看,卻是個腦袋有問題的。想來也是世間少有的痴情之人了。
“真夠痴情的啊。”想到這裡,她嘖嘖嘆道。
誰知度厄聞言卻搖搖頭道,“若說痴情,四海八荒之中卻有一位比龍太子更為痴情的。”
小小嘖道,“都說神仙無情更似有情,如斯痴情的本就在少數,竟然還有更痴情的?是哪位啊?”
度厄又伸手續了一杯酒,緩緩地抿了一口方才嘆道,“這一位倒不是神仙,你可知洪荒之澤的邪神旱魃?”
小小伸手取了塊糕點放進嘴中,“如雷貫耳,誰不知崑崙山一役,邪神一舉擊殺魔星女魃?”
度厄又道,“那你可知那邪神旱魃與女魃的關係?”
小小搖頭,突覺心口沉悶,忙就著度厄的酒杯飲了一口。
“什麼關係?”
度厄答,“女魃是邪神未過門的妻子。”
小小捧著酒杯,心裡咯噔一下,“原來他竟是大義滅親誅殺了自己妻子?”
度厄搖頭,“非也,當時女魃生魂已死,控制身體的無非是魔氣罷了,邪神此舉也是為了天下蒼生!”
“而且他自崑崙山一役之後,便自封於大荒之澤千年未出,悼念亡妻。”
度厄三言兩句,就將一段令人扼腕嘆息的□簡潔道來,轉頭卻見小小捧著酒壺大飲特飲,不由得奇道。
“姑姑,這蜜酒釀得特別香麼?”怎生他沒吃出什麼特別的風味來?
小小捧著酒壺的手一僵,“口味一般。”
“那你怎麼喝得如此勤勉?”度厄伸手拿過小小手中的酒壺,笑道,“你瞧,都已空了。”
小小摸了摸滿肚子的水道,“不知為何覺得心口悶堵,怪難受的。”
度厄放下酒杯,正色道,“許是帝君家廚子做的糕點太膩,姑姑,你既然覺著難受,那便不要再吃了。”說著將小小面前擺放的一盤梔子花糕放進自個條案之中。
酒過三巡,新婦仍然是不肯露面,臺下大多是在天界有些許名號的上神仙君,雖說天界不在乎這些凡俗虛禮,但是乾坐在此被明晃晃的忽視面子上也是很下不來的。
“這筵席都進行一半了,怎麼還不見龍子妃出來?難道真是新婦羞於見人,怕我們在座會吃了她不成?”
眾仙君交頭接耳,有幾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
而臺上清瓏帝君與龍太子談笑自若,自顧自飲酒,似胸有成竹一般完全不在乎眾人的非議。
小小招呼著正在大口吃著梔子花糕的度厄道,“度厄,我看這龍太子與清瓏帝君之間有些許不對勁啊!”
度厄滿嘴皆是糕粉,含含糊糊地對小小道,“姑姑,你何來此一說啊?”
小小接著道,“你看他二人,勾肩搭背,舉止如此親密,莫不是與那妙真仙君一般有分桃之癖吧??”
度厄一聽,一口糕嗆在喉頭差點沒噎死。小小見狀往他嘴裡塞了一杯子水,又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