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腦中忽然劃過一道奇怪的念頭,但仔細想來並不是沒有道理啊!”
度厄一口氣剛喘上來,便聽小小說,“你說他二人不會是聯合起來排擠新婦吧??譬如說將其關押在小閣樓之上,故意讓她失禮於人??”
她瞅著那清瓏帝君與龍太子之間的互動委實是有些親密,還不避嫌,難道……等了半晌不見度厄答話,她回頭一看,卻見度厄仙君翻著白眼,梗著脖子,臉色青白。
“誒喲,度厄你這幅活跳屍的模樣還真是學得惟妙惟肖啊!”她扶著度厄餵了半口水進去,方才使得小仙君那張俏臉由青轉白。
“姑姑,小神,咳……不得不佩服您的想象力。”好不容易順過氣,度厄對著小小雙手作揖。向來知禮守法的面孔上有一絲裂縫。
小小正欲再說,卻住了口。
度厄順著她定定的目光回頭望去,見那亮如白晝的明珠光之下,有一紅妝美人俏立於此。一身華麗繁瑣的大紅色團花錦繡曳地長袍,裡襯蜜色雲紋曲裾深衣,腰束紫粉兩色拼接鏤花腰帶。兩鬢烏髮柔順地垂於胸前,下頜微揚,優美的弧度從下巴延伸到白皙的脖子。一雙杏眸用筆描出微微上揚的弧度,眼尾暈染了櫻桃紅,淺笑間,魅惑妖冶。
“如此看來,還真是像了些許啊……”望著眼前的美人,小小自顧自地嘟噥著。
“何止是像……簡直就是一人無二啊……”度厄話音剛落,眾仙君探究的眼神齊刷刷地投射而來。
尤其是自家師父的眼神,更是赤、裸、裸、地在問小小,“我撿你回來之時,你屁股後面當真不是狐狸尾巴?”
美人眼眉輕揚,舉起酒杯朝著臺下諸位欠身道,“方才奴家因故晚到了一會,有失禮之處還請諸位仙家不要介意,奴在此給大家賠罪了。”
靡靡之音如同黃鸝歌唱一般,方才將眼神一直釘在小小身上的眾仙君這才紛紛將頭轉了回去。
也是,重淵家的那隻瘋丫頭怎能與眼前的美人掛鉤呢?方才真是一時之間眼戳罷了。
筵席進行到此,才真真算是歡歌笑語,賓至如歸。一番告罪之後,青芒帝姬悠然坐於龍子右首,兩人相視一笑,倒不像是有任何嫌隙的模樣。
小小見自己的猜測落空,不由覺得沒趣,這時佳餚美酒頻頻送上,不由得食指大動,攜著度厄一道埋頭吃喝起來。
月色漸已深沉,點點螢火圍著長廊垂燈打轉。
大殿中酒香四溢,平時幾個作風嚴謹的神君皆是喝得東倒西歪,一個更甚一個。
小小不見自己師父蹤影,想來必是與些許好友轉陣再飲才是。於是她一人晃晃悠悠地來到大殿之外,扯了一片葉子放在嘴邊。
微風拂過,一隻全身雪白只餘頭頂一抹紅的仙鶴悠然降落。
“鶴頂紅啊鶴頂紅,今次可要乖一些,本仙姬今日便靠你回去了呀~”打著飽嗝,她攀上了仙鶴佈滿羽毛的背脊。
“走著~”誰料鶴頂紅剛欲展翅高飛,小小就覺得腳踝一緊,整個人從鶴背上滑了下來。
遠目鶴頂紅在滿月下漸行漸遠的身影,小小心裡惆悵了,看來今天是要在這兒借宿一宿了。她揉了揉快要合上的眼皮子回頭對著來人道,“這位兄臺,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看這都大半夜了將我撂下來,所思為何呀?”
回首之間,少年立於斑駁樹影之下,銀白如霜的長髮盡數垂在腦後,一雙金眸綻放出黃金一般的色澤來。
他上前一步,直接將小小整個人撈進懷裡。
“我終於找到你了。”
少年的髮間似瀰漫著一股玉蘭花的香氣,小小伏在他懷中漸似沉醉,忽有一道冷風颳過,方才驚醒。
一把推開少年莫名其妙的懷抱,小小後退一步,抱著手臂道,“兄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少年金眸微閃,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來,“你如何知道我認錯人了?”
小小正色道,“我從未見過你。”
少年嘴角一拐,笑意更深,“難道你沒見過我,就能確定我沒見過你麼?”
小小扶額,心道這傢伙倒是挺會繞圈子,這樣說來,認識她的人豈不是多如牛毛?
“狡辯!拿出些實質性的理由來說服我!”
“沒想到這一千年來,你的智商倒是有幾分長進了~”少年眉梢微揚,望著小小的眼神越發晦暗不明。
“你叫小小,今年一千五百歲。我沒認錯人吧?”
小小點頭,“是沒認錯,可單憑這些你怎麼能說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