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的人家,便是晏殊,除了甜水井衚衕的大宅子之外,便只有舊城中的一處小小的宅院了,與夏竦相比,那算是寒酸到家了。
夏竦也不得不注意影響,雖然有錢買宅子,但畢竟樹大招風,太多了便容易招人嫉恨,傳到皇上耳中也不好解釋;於是夏竦便開始將錢投到商鋪之中,在全城買了大大小小十餘間商鋪,為了掩人耳目,無一例外的將持有人的名字寫成夏思菱的名字,以至於那晚夏思菱將汴水河大街價值數十萬貫的鋪面拱手送給蘇錦,夏竦只能乾瞪眼毫無辦法。
蘇錦的猜測沒錯,夏竦確實將柔娘管在玉璋樓,他知道只要柔娘一失蹤,蘇錦便馬上會想到是自己抓了柔娘,也必然會來救人;夏竦倒是寧願他來救人,那樣自己便可以再次張網以待,但在此之前需的好好審訊一番這個叫柔孃的女子。
柳賓華死後,夏竦便晝夜不停的派人開始監視跟蹤蘇錦及其家中眾人,就在解試開科的當天,盯梢蘇錦的夏家伴當忽然有了個重要的發現,跟隨蘇錦一起去貢院的幾名女子當中,有一人似乎便是柳公子死的那一天躲在車中的女子。
伴當倒不是認出了相貌,實際上這女子和那天車中的女子相貌迥異,雖然身段和走路的姿勢有些像,但總不能靠這些便斷定二者為同一人;那伴當的依據居然是一串寶石手鍊。
那天蘇錦帶著三女閒逛的時候,柔娘舉手投足之間無意間將腕上粉白色的寶石手鐲露在外邊,當日柳賓華勾搭車中女子的時候,那車中女子似乎也帶著這種粉白色的手鐲,兩者的樣式一模一樣,而且不像時下的女子們帶著的都是一個整體的玉鐲子,這粉色的手鐲之所以那麼的惹人眼球,不但是因為它的顏色是很少有人戴著的粉白色,更因為其式樣就是一顆顆的寶石串起來的式樣,這在當今的大宋確實不太多見。
那伴當長了個心眼,跑到一家珠寶店中按照看見的手鐲樣式畫了出來,要珠寶店的老闆拿出一串同樣的讓他看看清楚;可沒料到那老闆瞪著那畫圖半天搖頭說沒有這種鐲子。
那伴當不死心,跑了十幾家珠寶店,卻沒一家有這種式樣的鐲子;一名經驗老到的掌櫃,根據伴當的描述大膽猜測,粉白色的寶石只可能是芙蓉石或者是碧璽,並斷言,京城中沒有一家珠寶店有這種式樣的寶石手鐲,勸那伴當別白費力氣去尋找了。
那伴當直到此時,心裡基本上有了定論,這件手鐲的主人雖未必是同一個人,但手鐲必為同一個手鐲;京中都沒得賣,她們卻擁有同樣的一款手鐲,這說明了什麼?
事情反饋到夏竦哪裡,夏竦立刻斷言,此女必是當日引誘柳賓華的女子,至於相貌身高略有不同,這很簡單,妝容鞋子的高低,衣服的款式不同,在較遠的距離去看,必然看不出是同一個人。
於是夏竦立刻下令,要將蘇錦身邊的這名女子拿來審問,只要問出蘇錦設計殺害柳賓華口供來,蘇錦便死定了;夏竦甚至都不打算經過官府,他已經想好了拿這女子當誘餌,騙的蘇錦再次踏入圈套之中,然後將他親手給宰了,有了這份口供,加上蘇錦又是再次的私闖自家宅院,自己根本無需擔心如何善後,因為根本就不需要善後。
手下人辦事很是得力,機會很快便來了,柔娘買了糖炒栗子正邊吃便往回走的時候,一輛黑色馬車在她身邊無聲的停下,車門開啟,有人用毛巾將柔孃的口鼻一捂,只輕輕一提,柔娘輕如鴻毛般的小身軀便被拉進車廂中,整個過程用了不足兩息時間,真正是眨眼之間的事兒,緊接著馬車快速駛離,就連街上的行人也沒注意到有人在身邊忽然的消失了。
柔娘雖然竭力掙扎,但小胳膊小腿的怎能扭得過這些伴當們的粗手大腳,很快便被捆的結結實實,塞了口鼻歪在車廂裡動彈不得;若非夏竦下了嚴令,不准他們動手動腳,他們早就在這嬌滴滴的小娘子身上揩油了,夏竦是擔心柔娘一旦受辱,會激起她的誓死之心,最後什麼口供都問不出來;自從自己的女兒公然以死相逼放走蘇錦之後,晏殊對女人的看法大為改觀,他開始相信,弱女子也並非沒有血性,他怕的便是激起柔娘這種血性。
玉璋樓是蘇錦唯一不知道的城中別院,而且自己的女兒夏思菱也被‘關’在這裡,人手禁衛也很森嚴,先行在此處進行審訊是很適合的地點,所以得知拿人成功的夏竦第一時間命令將人送往這裡看押。
玉璋樓其實是一座宅院,起這個名字是因為後院的那座樓名叫玉璋樓,那是夏思菱居住的地方,而審訊卻是在樓前的廂房中進行的。
夏竦儘量讓自己變得和顏悅色,雖然看著眼前這個肌膚勝雪眉目如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