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愕然對視,這才想起還有個吳恆心沒到場呢,大家顧著敘話,居然把他給忘了。
蘇錦忙給他騰個位置,正準備給他和晏碧雲作介紹,卻見吳恆心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盯著晏碧雲眉眼不錯的死看。
晏碧雲便是再大方也受不了陌生男子的瞠目直視,眉頭微蹙,有些不快,小嫻兒已經在一邊瞪著眼準備發飆了。
王安石見著情景,忙拉拉吳恆心的衣服,示意他莫要失禮,暗暗發愁:怎地這般的豬哥樣子,褻瀆了晏小姐不說,也丟了大家的臉。
吳恆心似乎沒有發覺,居然舉起手指著晏碧雲,看看晏碧雲又看看天上的月亮,結結巴巴的道:“諸位兄弟,俺眼花了還是怎地?你們怎地將月亮裡的嫦娥仙子請下來了?”
眾人呆若木雞,旋即轟然大笑,這傢伙居然將晏碧雲看成是月中仙子嫦娥下凡來了,蘇錦笑的眼淚都要下來了,柔娘浣娘小穗兒小嫻兒等人也都捂著嘴笑的花枝亂顫。
這渾人兀自睜眼四顧道:“俺說錯了麼?難道不是仙子麼?玉兔呢?沒帶下來麼?”
晏碧雲也忍俊不禁,掩口葫蘆;王安石拉著他坐下在他耳邊道:“莫要失禮,這是蘇錦的朋友晏小姐,別胡說了。”
吳恆心嘴巴張的像個大窟窿,兩隻大拇指一併伸出道:“原來如此,俺明白了,除了蘇錦,咱們這也沒人能跟仙子一般的人物攀上交情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晏碧雲見他戇頭戇腦,知道是個渾人,此人雖渾,但句句話都是女子最愛聽的話,不由的心情大好。
蘇錦端起一杯酒塞到吳恆心的手中道:“喝酒吧,說這麼多作甚?這可是極品的碧湖春美酒,平日裡怕是難得喝到呢。”
吳恆心這才將注意力集中到美酒美食上,眾人舉杯暢飲,又分割月餅吃,一時間其樂融融。
眼見一輪玉兔上了樹梢,蘇錦吩咐將燈籠吹滅,一陣灰暗過後,眼前逐漸明亮起來,但見渾圓金黃的月亮灑出萬道清輝將萬物籠罩其中,薄雲輕遮,滿月在霧靄般的薄雲中出沒,似羞還笑,似笑還羞。
滿院清霜鋪地,月光下花樹、人影、房舍、一凳一幾,一盤一碟都似籠上輕紗,鼻端桂花的香氣流溢而過,充斥肺腑之間,眾人只覺心胸滌盪無塵,萬般煩憂皆去,只沉靜其中一動也不想動。
蘇錦忘了一切,似乎又記起了一切,後世種種,父母,朋友,戀人,同學,一切的一切皆從心頭飄過,又想起遠在廬州的王夫人、張老掌櫃等人,還想起了夏思菱……
一種淡淡的愁緒在心頭湧起,蘇錦微微嘆了口氣,身側一隻小手探過來,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卻是晏碧雲聽到嘆息聲,來安慰自己了。
“共看明月應垂淚,一夜鄉心五處同;中秋之夜,總叫人愁思百結莫名傷懷。”王安石嘆息道。
“是啊,為何對月總能引起人心緒的波動呢?”魏松鶴仰頭看著月亮喃喃道。
蘇錦心道:我才不會告訴你,是因為近月引力加大,引起身體裡的水分產生生物潮汐,從而紊亂人的情緒所致呢;雖然李重不在這裡,不會被他糾纏著說裡邊的原因,但這樣的話一出口,不被王安石等人罵作神經病才怪。
“金黃金黃的,好像只大餅,真想咬一口……”吳恆心嘴裡嚼著月餅,含含糊糊的來了句,差點沒把座上的人全部雷翻;一邊的小柱子趙虎等一眾吃貨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蘇錦翻翻白眼,開口道:“月亮皎潔明亮,古往今來文人墨客都鍾愛此物,我等今日對月共飲,倒也是在行古人之雅事,感覺很美妙。”
盧大奎忽道:“六弟何不揮灑才情,月下填詞一首,日後想起今日也好留個紀念。”
這一提議頓時引起眾人的附和,王安石帶頭鼓掌叫好道:“蘇錦的詞填的好,今日必要他作一首來,既要行文人墨客之雅事,便行的地道一些,月、酒、花、都有了,怎能沒有詩詞助興呢?”
蘇錦頭都要炸開了,尼瑪又要盜版了,虧得不會有版權這件事來困擾,否則光盜版賠償一項,自己就要沿街乞討了。
眼光摟了一圈,見眾人都充滿期待的看著自己,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於是起身踱步,假意思索一番,忽然停下腳步道:“倒有一首應景之作,但願不會辱沒諸位的清聽。”
眾人忙要拿紙筆去,蘇錦擺手道:“不必了,我便口占一首罷了。”
柔娘、浣娘趕緊凝神記憶,公子爺的詞作出來,自己是一定要配上曲子唱的,好在曾經的職業素養不錯,詩詞倒也不難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