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之苦那就要看他本人的態度了,而且審訊職責不在我手裡,這個怕是不能幫上忙了。”
米花輕聲道:“如此有勞大人了,他自作孽便由他自受吧,奴家能見他一面,也算是不枉他與我相知一場,多謝大人了。”
蘇錦擺擺手,推門而出,門口王朝馬漢站在黑地裡來回晃悠,蘇錦快速吩咐道:“立刻回去,你二人即刻分赴馬軍軍營和廂兵軍營,命趙都頭和潘江帶領人馬於府衙廣場集合。”
三人匆匆穿過笑語歡聲的紅影館院落,衝出大門沒入黑暗之中。
……
夜已二更,黑雲遮了新月,整座城中黑漆漆,冷颼颼。
府衙廣場前一篇人嘶馬叫之聲,潘江抽調出的三百廂兵和馬軍一百五十名禁軍陸續集合。
蘇錦站在衙門前的臺階上,腰背筆挺神情嚴肅,潘江和趙都頭跑步登上臺階拱手道:“大人,卑職等奉命來到。”
蘇錦點點頭道:“潘指揮,城門的事安排好了麼?”
潘江拱手道:“一切妥當,都是我的得力手下,每一門三都人馬,保證連只鳥兒也飛不出去。”
蘇錦道:“好!潘江聽命!”
潘江跨前喝道:“卑職在。”
蘇錦伸手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交給潘江,潘江藉著燈光一看,頓時呆住了,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羅列著二十多人的姓名,個個熟的不能再熟,正是揚州府衙的一干頭頭腦腦。
“依照名單,帶人全部抓捕歸案,跑了一個,唯你是問。”蘇錦的聲音冷的像枝頭上的打著旋兒的寒風。
潘江身子挺得筆直,喝道:“大人放心,少了一個卑職割了腦袋湊數。”
蘇錦點頭道:“快去。”
潘江轉過身來,揮手吼道:“弟兄們跟我來!”帶著三百廂兵舉著火把直撲東城官員聚居之處而去。
蘇錦看著潘江的兵馬消失在街角,轉過頭來,低喝道:“趙都頭何在?”
趙都頭忙道:“卑職聽命。”
“立刻兵分兩隊,分赴北口三里南北入口,將衚衕封鎖起來,一個人也不要放跑了。”
“卑職遵命!不過大人,咱們只有一百五十人,又分了兩路,如何拿人?”
蘇錦喝道:“本使要你拿人了麼?堵住衚衕口,用你的弓箭,用你的長槍,不要讓他們突圍,那裡是馮敬堯的老巢,最少有幾百人在內,衝進去難道找死麼?”
趙都頭撓頭道:“可是幹圍著?他們突出來也擋不住啊。”
蘇錦道:“阻撓半個時辰便大功告成,因為到那時,宋知府的五百廂兵也就回城了,再一鼓作氣,全部抓獲歸案。”
趙都頭這才明白,原來是拖延時間,忙高聲道:“卑職遵命。”
蘇錦轉頭對張龍道:“馬隊分兩隊,趙都頭帶一隊堵南口,你帶一隊堵住北口,切記不可妄動,在衚衕口設立工事,有人往外跑便警告,警告不成便弓箭狙殺,不要留情。”
張龍點頭答應,跟著趙都頭上馬,帶著馬隊,一陣風般的捲入黑暗之中。
幾百人來的快去的更快,府衙廣場上剛才還是人嘶馬叫,瞬間便空空蕩蕩了。
馬漢看著蘇錦道:“爺,我們幹什麼?難道在這裡等?”
蘇錦道:“牽馬過來,我們去見見咱們的老朋友,別叫他趁亂給跑了。”
馬漢疑惑道:“見誰?”
蘇錦道:“龍真啊,這小子獨門獨院在過著土財主一般的日子,今夜這麼大的事,萬一他聞風逃了,可是個麻煩事。”
馬漢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就咱們兩?”
蘇錦點頭道:“不用擔心,看守他的只有四五個提刑司的差役罷了,一幫窩囊廢,你一個人可以打他們十個。”
兩人牽過馬來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府衙東首繁華的東大街兩旁,豪宅鱗次櫛比,有的宅第比府衙還闊氣,即便級別沒到那個份兒,但是有的宅第門前照樣蹲著石獅子,只不過雕刻的時候打了些擦邊球,看著像獅子,卻又長著牛鼻子。
這些宅第中住的大多是揚州的大小官員,名義上宅子是買來的,但是明眼人都清楚,揚州府知府而下盡是些五品六品七品的小官兒,所管轄的不過是一個到兩個部門而已,大宋的官兒俸祿雖豐厚,但還不至於能讓這些五六品的官兒能住的起這樣的高宅大院。
這些宅子全部都是馮敬堯半賣半送而來,馮敬堯明白這個道理,養著狗兒幫自己看門,雖然栓著狗的繩子攥在自己手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