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兒也要喂好食料,否則紅了眼的瘋狗餓的發昏,一狠心翻臉不認人,咬不到別人反咬一口,那可吃不消。
所以東大街的地皮被馮敬堯買下之後,便興建了眾多的豪宅,半賣半送餵了這些狗兒。
官員的宅邸附近,免不了戒備森嚴,幾位身居要職的大人假公濟私,調了自己衙門裡的差役晚上來巡邏,一到晚上二更過後,三三兩兩的差役們便出動了,孤魂野鬼般的在大街上晃悠,反正當著小差也沒什麼油水,幫上官看看門巡巡邏,一來可以套些關係,二來一夜過來一百文的賞錢也是一大筆錢,畢竟累死累活的當差,一個月拿到手也不過兩貫大錢而已。
差役們平時又好個面子,公門中人在寒酸也不能失了身份,若是出手扣扣索索還不如街上的泥腿子,那可不讓人笑掉大牙麼?
冬夜巡邏,苦雖然苦,但是畢竟有黑夜遮醜,誰也看不見,白日裡只要人前光鮮,那也算是苦得其所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差役們在街頭跺著腳哈著熱氣剛轉了一圈,躲進臨時歇腳的小屋裡圍著火爐屁股還沒烤熱,就聽著街角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咚咚咚的腳步聲踩得地面似乎都在顫抖。
領頭的差役朱八趕緊起身,便招呼大家出去看看,一邊怒罵道:“這他孃的是那幫夜遊鬼,半夜三更奔喪麼?動靜這麼大,要是驚動了宅裡的大人明兒咱們又要吃癟。走,看看去。”
眾差役罵罵咧咧的起身,一窩蜂擠出小屋,只看一眼,差點沒嚇尿了褲子,只見滿街的火把照的大家連驚恐的鼻毛都一清二楚,約莫數百兵士全副武裝,提著朴刀,舉著火把正分成十幾隊往大人們的宅子門前堵。
一名差役驚駭道:“朱大哥,這是廂兵啊,那領頭的我認識,是廂兵指揮潘江,他們怎麼帶兵來到東街了?怎麼辦?”
說話間廂兵們已經飛快的堵住了街道兩頭,已經有人開始咣咣的捶打官員們的朱漆大門了。
“怎麼辦?朱大哥?要不咱們去問問情況?”另一名差役抖著嗓子問道。
“問你妹的奶。子,要問你問,二傻子一樣,咱們上去找死麼?犯得著為了一百文錢上去找揍?”
“這……明日要是大人們怪罪怎麼辦?”
“明日?瞧不出來架勢麼?還有明日?廂兵們這是來拿人來了,難怪你他孃的一輩子幹個小差役。”朱八罵道。
那差役暗罵一聲:你他孃的難道不是小差役?稍一遲疑眼前已經不見了眾人,朱八早已經縮排屋內,噗噗噗幾口吹滅火燭,那差役趕緊縮回屋內,屋門緊緊關閉,十幾名巡邏的的差役縮在牆角坐聽外邊吵嚷叫罵之聲不絕,但充耳不聞,彷彿這一切於己無干一般。
第四一一章 一揚州之夜(中)
深更半夜,加之又是寒冬之時,這樣的夜裡‘咚咚咚’的砸門聲更是顯得尤為刺耳,聽上去教人產生莫名的恐慌。
左近的大街小巷的窗戶中紛紛亮起了燈盞,人們披衣下床湊在門縫窗稜處張望,一條東大街總共幾十戶人家,周圍的街巷卻有幾千雙惶恐的眼睛在窺伺。
通判郭品超剛剛睡下不久,馮敬堯前幾日送來的羊絨被褥又松又軟,像他這樣的年紀正需要這樣的被褥;身為揚州府通判,郭品超倒是不缺這羊絨被的錢,不過馮敬堯這份心思倒是極為難得,美中不足的是被窩裡欠缺一個渾身滑膩的小娘子。
郭品超倒不是懼內,只是自家夫人的後臺太硬,當年若不是靠著岳丈大人的舉薦,他也沒有今天,所以即便夫人已經皮肉鬆弛,摸在手上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他還是尊重夫人的意見,堅決不娶侍妾;當然了,每次一露點口風,夫人便發瘋般的追著自己用撣子猛打,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此刻的郭大人正竭力忍受著夫人口中撥出的難聞的氣息,夫人最近的**很強烈,特別是這羊絨被送來之後,總喜歡一絲不掛的鑽進來,八爪魚般的吊在自己的身上,讓他無法招架;郭大人倒也有自己的辦法應付,他會在腦海裡竭力將這個身上一條條肥肉隆起的婦人想象成富貴樓的小茉莉和白牡丹,這樣一想,他的某處便不可遏制的怒起,感覺上也沒那麼糟糕了。
“小茉莉……白牡丹……身子那麼軟,臉蛋那麼美,**……真個**”越是這麼想,郭大人的狀態便越是亢奮,趴在他身上正大力折騰的肥胖的婦人便越是母豬般的滿足的嘶喊起來,往往這個時候,郭品超便想一腳將這個打斷他美好回憶的肥豬給踹下床去,但是他不能,當然……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郭大人索性無視這貪得無厭想把自己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