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漠眼神,饒過她就衝開了緊鎖的房門。
滿屋狼藉中,無花快速上前扶起許冉婷,箍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繼續傷害自己,喝道:“冉婷!快住手!你清醒清醒!”
許冉婷卻根本沒聽見無花的話一般,只不停的掙扎著要撓自己的心口,撕咬自己的手臂,口中痛哭悽婉,再不復以往那個堅強嬌憨的少女,不斷哭喊道:“好姐姐,漂亮姐姐,天下最好的姐姐,你們把藥給我吧,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無花的心徹底被從上到下澆了整桶的冰雪水,怔怔的僵硬住身形,抓著許冉婷的手都打起了顫。
他自然能知道許冉婷這是染上了毒癮,才落的如今模樣。
此時見著了這幅景象,再聯想剛才石觀音不緊不慢的行為,又哪裡還不明白這是對方非要等著許冉婷毒癮發作,才帶著無花來了這裡。
而許冉婷這時候也終於發覺了有無花的存在,抓著無花的胳膊大聲哭求著嘶喊道:“有好多魔鬼,好可怕!都是魔鬼……靈子!你救救我……你快來救救我……我……我快活不下去了……”
無花卻是再也受不了聽許冉婷的哭喊,一個手刀打在她的後頸,就將人打暈了。
只是人雖然暈了,許冉婷的身體卻仍舊不停的顫抖,她的表情也仍舊痛苦之極。
無花將許冉婷搬到床上,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她。
他知道,若是以前還沒什麼,可是石觀音去了趟丐幫,自然發現南宮靈因著無花,對服從她的命令有了些動搖。
而南宮靈現下已經當了丐幫的幫主,既然僅憑親情可能無法控制住這個兒子,那自然是要再有些別的手段。
至少此時的許冉婷,是很難從石觀音手裡脫困了。
這時,無花就他身後的石觀音輕笑道:“這丫頭也確是個聰明孩子,實識時務,嘴又甜,清醒的時候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乖的很,我還真是想要把她收做弟子噹噹。”
她說著,又輕輕一嘆,道:“若不是因著那些罌粟又新開出了花朵,做出了一批新藥,我也斷不會讓她受這種苦。”
無花靜默了片刻,突然笑道:“母親何必讓自己愁苦不解,既然想收做弟子,那就應順著自己的心思才對。”
石觀音有些訝異的看向無花,故意輕呼道:“這怎麼行?這一批的新藥剛剛作出來,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此時不用,豈不是都要浪費了?”
無花轉回頭去,見著石觀音滿含譏諷嘲笑的一雙秀目,又斂下雙目,微笑道:“既然兒子回來了,試藥這事自是應由兒子代勞,母親又何須為難?”
石觀音看著無花幽幽笑道:“是這樣麼?你是這樣想的?你還真是我的好兒子。”
無花微笑道:“兒子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幫母親分憂,只是……”
石觀音道:“只是?”
無花輕嘆了一聲,道:“還請母親允許,調幾個師妹來照顧冉婷。”
石觀音又看了無花片刻,才微微一笑,溫柔道:“好。”
等時機終入漠谷
小院,庇廕處石桌旁,楚留香抬手提著茶壺給自己蓄滿了茶,微微斂下目,將杯子送到唇邊慢慢品飲。
胡鐵花卻看不得他安靜裡如此不動如山的樣子,衝過去奪了楚留香手裡的茶杯一把就將其給扔了出去,急道:“你還有心情喝茶!這都多少天了,花骨朵和死木頭一點信兒都沒有,你居然還能在這兒咽得下茶去!”
胡鐵花現在簡直恨死了無花,人突然又鬧失蹤不說還連個話都說不明白。
雖說留了個“等”字,可他們這不明不白的等了這麼多天,扎木合與龜茲王的手下派出去多少人也毫無線索,急的胡鐵花都滿嘴起泡了,可奈何楚留香此時竟然還一點反應都不給!
胡鐵花剛要在數落兩句,不想楚留香這時候抬起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只這靜然無聲的冷漠黑黝中壓抑著無數波瀾的眸子,就唬了胡鐵花一跳,讓他下面的話都卡在嗓子眼裡了。
楚留香面無表情的低了頭,垂目再拿過桌子上另一個杯子,又提起了茶壺將其慢慢蓄滿。
胡鐵花氣得哽了脖子,在一旁將這一幕看個滿眼的姬冰雁嘆了口氣,道:“小胡,你還是別招他了。”楚留香現在正憋著滿肚子火了,胡鐵花再多說兩句,指不定這位定力極好的香帥就能爆發起來拿他當了出氣筒。
胡鐵花的脾氣卻不是如楚留香一般能忍得住的,轉著圈道:“難道咱們就在這乾耗著什麼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