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仍是給自己找藉口開脫,“管她們自有孫大娘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總管事兒的。我當然不能說得太多,否則我還有什麼威嚴?”
賀永年含笑點頭,“是,梨花說得一點也不錯呢!”
李薇這才心情大好,雙手環了他的脖子訴苦道,“肚子好沉!”
賀永年輕啄她一下,安撫,“就快了,再忍耐幾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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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產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李薇因有何氏在身邊兒陪著,倒沒有先前的驚慌不安,反倒是賀永年不安起來。
李薇也知生孩子即使是在醫學發達的二十一世紀,也時常會有意外,所以她自打六七月時起,便稍稍控制了飲食,那些大魚大肉之類的儘量少吃,反而以粗糧為主,每日再懶,必按郎中的叮囑在院中走上幾圈兒,尤其是臨近產期這些日子,每日轉得她腳痛。
五月初十,早就請好的產婆提前被接到家裡住著,春蘭和春柳兩人相約也於這日到了安吉,望著風塵僕僕的姐姐們,李薇極是感動,也讓她心底最後一絲膽怯害怕給消了去。
五月十三日一大早兒,她剛在自家這邊兒吃過早飯,帶著麥穗麥芽兒兩個去何氏那院兒中,剛邁出月門兒,肚子突然往下墜墜的疼起來,她不覺“哎呀”一聲,抱著肚子叫了起來。
麥芽兒跑飛快回院去叫人,“孫大娘,姑父,小姐好象要生了。”
孫氏本與產婆在安置產房,聽見,一溜小跑的出來。賀永年在書房剛要拆周濂從京中送來的信兒,也猛的站起身子往院中跑。
李薇肚子抽疼得冷汗淋淋,見賀永年匆忙趕來,臉上滿是擔憂,強笑著道,“我沒事兒,你別擔心。”
孫氏與那產婆,另有兩個助產媳婦兒將她半抱半扶的扶進產房。這邊兒已有人飛快的去給何氏報信兒了。
何氏與春柳春蘭已往這院走到半道兒,連忙加緊腳步往這邊趕兒。剛轉到院中,一眼瞧見賀永年立在產房窗子外頭,對著窗子在說著什麼,一臉急切無措。春柳無奈的笑了下,叫他,“你快去一邊兒坐著,梨花聽你說話還分神呢!”
說著與何氏三個進到屋裡,早有丫頭端了熱水進來,三人都淨了手進裡面幫忙。
李薇聽見春柳的話,愈發把牙齒咬得緊緊的,企圖不發出什麼聲響,免得讓他在外面心焦如焚的。
可那一股股的疼她怎麼能忍得住,不多會便忍不住叫起來。
賀永年在院中聽得從內裡傳來的一聲聲呻吟,臉上是蒼白一片,手不覺得緊緊攥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薇已是精疲力竭,原先的劇痛早已麻木,眼前何氏兩個姐姐,還有產婆助產婦人的臉兒,不斷虛換著,幾乎看不清楚。
一股更大力的絞痛襲來,產婆大聲叫道,“好,好,夫人,加把勁兒,哎喲,添頭了,添頭了,再加把勁兒!”
那劇烈而甩不掉的疼痛讓李薇心頭髮惱,拼盡了全身力氣……猛的一個什麼物件兒離體而出,那撕裂般的疼痛立時止住。
產婆大聲恭喜,叫道,“是位小少爺!恭喜夫人喜得貴子!”
“啪啪”兩聲脆響後,一個十分嘹亮的小聲音響起,“哇哇哇~”
李薇剛才疼的要死的時候,就決定等這小包子出來,要狠揍兩下報報仇,這會兒又心疼起來,張開眼睛,是何氏微紅的眼睛,春蘭和春柳也湊了過去,李薇虛弱的笑笑,“娘!”
何氏拿著帕子替她擦了擦汗,笑道,“好,好,我們梨花總算是沒遭大罪。”
產婆將嬰兒擦洗包好,送到李薇懷裡,又喜氣洋洋的恭賀一番。孫氏招呼著丫頭們招熱水進產房給李薇淨身,進來便見賀永年立在產房外間兒,手足無措,臉上蒼白未褪,忙叫了聲姑爺。
何氏在裡間兒聽見,從李薇懷中接過新生兒,抱著出了產房,向賀永年道,“年哥兒,來,快抱抱!瞧瞧這小模樣多象你!多惹人愛!”
賀永年走近,伸手接過來,小小嬰兒烏黑的頭髮潮呼呼的貼在頭皮上,頭臉都是紅通通皺巴巴的,哪裡有一點象他,更不象梨花,一點也不惹人愛!
何氏象是瞧出他嫌棄孩子醜,氣得打他一下,嗔道,“敢嫌棄我的乖外孫子!我抱回去養著得了!”
春蘭與春柳在裡面聽見,都笑,“給我們養吧!”一面說一面出來。
看賀永年臉上並沒有多少不願意的神情,兩人更是失笑。產房裡已收拾乾淨了,便對他道,“這是掛著梨花呢,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