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永年一刻不顧的丟下剛出生的小傢伙,彎腰進了產房,春柳便憋不住笑了起來,“娘,年哥兒是不是和周濂那會兒一模一樣?”
何氏點頭失笑,抱著剛出生就被親爹嫌棄的小傢伙晃著,“可不是,這兩個連襟倒象得很!”又逗孩子,“唉喲,你親爹嫌棄你嘍,和姥孃家去吧!”
室內,李薇微微養歇出些精氣神兒,聞到一股熟悉的淡香,知道是他進來了,睜開眼睛,入目是他有些愣怔的神情,伸手過去,輕聲問道,“怎麼了?”
賀永年不作聲,將臉埋在她嫩白的小手中,不多會兒,她手上覺出有些潮氣來,心中感動,聲音柔了下來,“是不是叫得太嚇人,嚇到你了?”
賀永年還是不作聲,只是將她緊緊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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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詔獄之內,一道鐵門鎖著,進去便是一塊數丈見方的院子,院內有口井,靠牆根長滿了草,牆上還爬著青藤,靠北便是三間小小層,各有房門,互不相通。西邊一間關住被審的官員,正中間那間是暗審口供的錄房。這樣的院子照例是隻鎖院門不鎖房門兒。四盞引路燈籠在前面引著,有小轎進來,停在院內。
有人上門前去拍西邊的房門,“何文軒!”
門從裡面慢慢開了,現出了穿著粗布藍衫,梳洗後面容略顯憔悴的何文軒。跟著小太監到了正中間錄供的錄房。
小轎之中的人這才慢慢的從中間踱出來,進了錄房。
桌上放著一盞燈,燈光柔柔的照著坐在桌子後身穿便服看不出任何品級的內監公公。他面容平靜,眼神柔和,若不是出現在這詔獄之中,怎麼看怎麼象是哪個中小戶之家不管事兒,只養花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