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柱子嘿嘿笑了,轉問年哥兒,“你說是不是因為這個,才讓你去方山的?”
年哥兒輕笑,點頭,“應該是。”
大山在年哥兒對面坐下,道,“送床這個事兒你是不是做得太急了些?”
年哥兒坐著,不點頭也不搖頭,好一會兒才說,“我應了我爹孃,兩年之內必重回學堂,參加科舉呢。”
柱子與大山對視一眼,同時點頭,也是,時間不能和他們都耗在這上面兒。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柱子站起身子笑道,“今兒你去不去李大娘家?”
年哥兒想了下,搖頭,“明兒去吧。我先去一趟舅舅府上。”
午休過後,年哥兒去佟維安府上,經過西市口,周家酒肆的匾額,一晃而過,他立時叫停車。
趕車的小廝名叫冬生,連忙勒緊韁繩,將馬車停靠在路邊兒,年哥兒從車上下來,酒坊裡的小夥計看見他,一面迎出來,一面伸頭往裡面喊,“少東家,您的小舅哥來了。”
年哥兒已是聽見,輕笑著進了酒坊,周濂從後面房間轉出來,看見他,笑道,“這會兒暑氣兒還沒消,便想著飲酒?”
年哥兒搖頭,周濂一邊將他往裡面讓,一面說道,“聽說你出去買糧,幾時回來的?”
年哥兒道,“今兒一早到的。”
周濂泡了杯八寶茶給他,在他對面坐下,看他的神色略微有些沉重,便問,“可是有什麼事兒?”
年哥兒以指磨著杯沿,沉吟了一下,便將賀蕭要他去方山收鋪子的事兒說了。原本他是沒想到與周濂說這個事兒,卻在掃過周家酒肆匾額的一剎那,心中突然一亮,周濂交友廣,年歲又略大些,走的地方也多,說不定他在方山能有些路子。
周濂一聽是這事兒,便笑,“人是認得幾個。不過,你用著用不著,得看你想怎麼辦?”
年哥兒自然聽得懂他的話,無非是在讓自己想想,這事兒究竟該怎麼辦,或者說得更明白一些,是明著辦,還是暗著辦。
當下笑了起來,拱手道謝,“那我先謝過三姐夫了。等這事兒定下來,我還要向你討教。”
周濂點頭,透過窗子向外掃了一眼,笑道,“我聽說你家二姐夫在城南郊有個魚塘,以我看,你也別去佟府了,咱們搬罈子好酒,去他那裡坐坐?”
年哥兒立時點頭,“好,二姐夫還會做一道魚,極宜下酒呢。”
兩人說笑著出了裡間兒,周濂讓小夥計去搬酒,年哥兒信步走到酒坊門外,立在牆蔭之下,眯眼望著白花花的日頭,輕笑起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新的奮鬥目標
年哥兒與周濂坐了馬車去城南郊外吳旭的魚塘子。
盛夏時分,下半晌的仍是極熱,魚塘邊兒上,樹木並不多,只有在塘子最裡側,離岸邊兩丈開外處,有幾株大柳樹,這兒也正是個平緩適合蓋房子的地方,當時李海歆幫他蓋那三間臨時房屋時,想要把這幾株柳樹砍去,俗語有言:“前不栽桑,後不栽柳,當院不栽鬼拍手”。
柳樹離宅子太近了,覺得不吉利。吳旭攔著,說夏天沒個樹蔭在,看魚塘曬得很呢。後來便將旁邊那一處雜草叢生的地方平整了下,將屋子蓋到離柳樹五六丈開處去。
此時驕陽似火,夏蟬嘶鳴,他正在躺在柳樹蔭下的醉翁椅上,手拿蒲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愜意的很。
從大路到魚塘中間兒的小路,馬車不是很好穿行,年哥兒與周濂便棄車步行,遠遠看到吳旭這番悠閒自在的模樣,兩人相視而笑。
吳旭聽到聲音,睜眼卻看到他們二人,忙從醉翁椅上站起來,遙遙笑道,“大熱的天兒,你們怎麼來了?”
年哥兒拍拍懷中抱著的一罈子酒,待走近些,才笑道,“二姐夫整日忙著魚塘,家去也見不著幾面兒,今兒沒事,便來你這裡坐坐。”
周濂倒是第一次來吳旭這魚塘。四周荒蕪,熱氣蒸騰,與家中放置了冰盆的幽竹雅室相比,自是不算舒適,卻也算有份野趣兒。
塘子四周,種著蓮藕,此時荷葉田田,蔥翠碧綠,偶有晚開的粉荷,點綴其間,又給這份野趣兒上添了幾分雅趣兒。
早年他遊歷江南時,便極愛那波光盪漾,水鳥啁啾,蘆葦婆娑,荷香暗送的江南風光,此時倒有些觸動那些久遠的記憶。
吳旭見周濂凝望這魚塘,便笑道,“這還是梨花給出的主意,塘邊種荷,既可以多收些蓮藕,也正好給魚遮遮陽……”一面說著,一面去屋裡搬了張未上漆的小木桌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