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卻下意識往旁邊兒一躲,李家老三拍個空兒。
李薇與幾個姐姐都笑了起來,顯然他還記得三叔那一拳頭呢。
李家老三尷尬的笑了下,收回手,問他,“還疼不疼?!”
李薇直撇嘴,都過去四個多月了,連老李頭的腿都好了,可以不地走動了,那一拳頭還真能疼到現在?
吳旭笑了笑,搖搖頭。
何氏在一旁問,“旭哥兒,你真會硝兔子皮呀?”
吳旭點點頭,又說,“李大娘,你若不放心,我先硝一張試試?”
李家老三看向何氏,笑著,“大嫂,我看行,旭哥兒若會硝兔子皮毛,以後也省了咱們的腿了。”
何氏當即就笑著,“行,你就試試吧,都要備啥東西,你給大娘說,讓你三叔去買!”
吳旭說,“現在用不著,得先把鮮皮子處理了,等晾乾之後再硝制。這中間兒大娘可以再去尋尋有沒有熟手的硝皮匠。”
李家老三點頭,這硝制兔子皮他也知道,從鮮皮到硝制好,得一個來月。
吳旭這會兒便過去把牛車上的兔子皮卸下來,“大娘,家裡有剷刀沒有?”
何氏忙說有,這邊兒春蘭已進草屋去找。
李薇好奇的看著吳旭把一張一張兔子皮全部攤開,內裡朝上,先晾著。一時春蘭把家裡的剷刀找出來遞給他。
他接過道了聲謝,熟練的推著兔子皮內側,開始鏟上面附著的油脂血汙,他下手極快,李薇還沒怎麼看清他的動作,一張兔子皮裡側已被鏟了個乾淨。
接著又去鏟另一張,雙手翻飛著,一圈兒人圍著,大氣不出,直盯著他手中的剷刀看。
十張兔子皮,他頂多用了兩刻鐘不到的功夫,已把內裡處理乾淨。
李家老三呵呵笑著,讚道,“光看你這鏟的動作,就知道剛才那話說的不假,大嫂,西旺村的那個老皮匠手腳還沒旭哥兒這麼嫻熟呢。”
吳旭站起身子,自歉著,“也不是,那個老爺爺是上了年歲的緣故。”
說著便又去竹林子中找了一根用了一半兒的竹子,利索的用砍刀解了,截成長短不一的小斷兒。
把兔子皮一張一張撐起來,笑著,“先把兔子皮掛起來晾半乾,到時候再垛起來壓上青磚,全都陰乾了,再硝制。”
又與何氏說,“大娘家一時找不到硝皮匠也不妨礙殺兔子,兔子皮毛這麼晾乾,能放好些時候呢。”
何氏笑著,“我剛才正愁這事兒呢。這樣就好!旭哥兒可解了我們一大難了。”
吳旭搓著手笑笑。
李海歆回來聽說了這事兒也是鬆了一口氣兒,“旭哥兒可不是幫了咱的大忙,這下不用見天四處跑了。”
他仍是笑著。
晚上李海歆問何氏,“旭哥兒還欠咱多少錢?”
何氏笑笑,“他自四月裡到咱們家,到現在一共近四個月。我也問了問價兒,長工一個月管吃管住給六百文,算是高價兒了。咱也給他按六百文!這四個月中,他回家,一共給了他八百文,讓他帶回去給他娘。做工這幾個月,剩下算是一千六百文沒給他。”
李海歆想了想說,“咱爹的病咱是出了五吊錢兒,老二老三各出了二吊半,以我看,咱的這一份兒就給這孩子按三吊錢兒算吧,把老二老三的還足了,就行。你看咋樣?”
何氏點頭,“成,反正這孩子幹活兒上心,又怪可憐。咱少要兩吊錢兒,我心裡頭也舒坦。”
李海歆又說,“他要真能硝這兔子皮毛,每張還按西旺村那家的價兒,一張十五文付給他工錢!”
何氏自然也同意。
李海歆趁著送兔子肉的空檔,也四處問了瓿,別的村子有沒有硝皮匠。
打聽許久,打聽到一戶人家,卻離李家村有些遠,八九里的路呢。光是跑趟兒也不划算,與何氏一商量,兩人都覺得看吳旭處理皮子的手法,象是會的,不若讓他先硝制一張看看,若真能行,就省了大勁兒。
李家每天殺兔子,由吳旭幫著處理好掛起來晾乾,秋風爽利,十來天功夫,那兔子皮已全乾了。
他先把晾乾的皮子浸入大盆中,浸大約八九個時辰,使皮子變軟收復鮮皮狀態,再用鹼皂把皮子洗乾淨,漂洗好後,先晾成六成幹,然後等著下一步。
李薇看著他忙裡忙外的,心中感嘆,一個小小的硝制皮子竟如此麻煩,原來她還以為硝制一張皮子要十五文太貴了呢,現在看來,倒真的不算貴。
正式硝皮子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