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此時卻夾雜得意的眼神。李慕歌衝他無奈一笑,隨即一個借力使力,身體一沉一浮後成功擺脫了對方的束縛,與此同時他迅速繞到對方背後將其禁錮在懷中,兩根手指在故安受傷的腹部悠悠打轉,以示威脅。
他能勝他完全憑藉“武力支援”,但他並不以此為恥反而為榮。反正弱肉強食本就是這世上的生存之道。
故安見狀。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不顧傷處威脅,出其不意的將左手襲向李慕歌的咽喉,擺明了是就算拼個兩敗俱傷,也絕不讓對方佔得一絲上風。
李慕歌沒想到就算是個玩笑他也如此決絕,於是慌忙閃避。但那停在對方傷處的手指卻本能地就要按下,但在千鈞一髮之際又被他自己及時收住了力道。
而強收力道帶來的惡果便是李慕歌虛懸在胸腔的一口氣猛然瀉出,自嘴邊湧出一連串窒息的氣泡。
故安見狀,立即毫不遲疑的托住李慕歌向上游去,怎奈自己沒有武功又重傷未愈,從水底到水面的這短短几米竟耗時甚久仍未到達。
眼見李慕歌嘴邊氣泡越來越多,瞳孔圓睜表情痛苦,故安雙眉緊蹙,當機立斷地將自己的雙唇覆了上去。
不同於湖水的清冽,李慕歌驀然感到一股溫潤潮溼淡淡地融化在他的口中,沁入他的唇齒,湧進他的胸腔,衝散他盤旋於腦中的暈眩但卻帶來更深的暈眩。而唇瓣上的清香柔軟則令他不禁雙目輕合娓娓回應。就這樣任自己深陷不可自拔的迷戀中,任心底驀然升起“但願長醉不復醒”的念頭。
但此時的故安,既沒有沉醉也沒有迷戀,他只是全身瞬間僵硬,雙唇突然冰涼。
不是因為這出乎意料的一吻,而是因為突然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氣息在鼻端縈繞。
是什麼讓他感到如此熟悉,熟悉到令他幾乎就要閉上眼睛,淌下熱淚?
可他的眼淚早已在很久之前便已乾涸,所以他只能睜大了雙眼,用靈臺的一點清明驅散所有的迷惑。
事到如今,你還在懷疑什麼?顧言曦!
一口氣渡過,他果斷地脫離與李慕歌的糾纏不清,然後雙手一推一撐,迅速浮上水面,再不管水下之人到底能死能活。這一刻,他只想逃離,逃開熟悉的夢魘,逃開心臟的顫動,逃開,李慕歌!
良久,李慕歌浮上水面,一臉淡漠的看著已遙遠如一豆的故安,唇畔悄悄的浮起一抹淡的難以察覺又濃得無法化開的譏諷。
第28章 昨日少年
接下來的幾天,故安對那天在水中所發生的一切隻字不提,假裝一切從未發生。
而對於他這種自欺欺人的態度李慕歌也只是一笑置之,極度配合的和他一起裝傻充愣。
此種默契就在二人的心照不宣下暗自締結,隨之帶來的則是相安無事的愜意光景——一起縱情山水,相互琴瑟和鳴,白日狩獵為樂,傍晚把盞言歡,日升月沉間做盡遁世美夢。
只是每一次不經意的偶然相觸再也不能像當初般平靜如水心無旁騖,每一次的眼神相接也似乎悄悄的沾染上幾分曖昧不明語焉不詳的情愫。更遑論聊天聊到一半戛然而止的微妙時刻,夜深人靜背對背各自淺眠時,刻意留下的那一段似遠還近的距離……“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李慕歌頭枕雙臂面朝漫天繁星,叼著根稻草悠然問道。
“已經痊癒,沒有大礙。”故安眯著雙眼望向月下湖面,融融月色盪出粼粼波光,偶爾幾隻飛鳥飄然掠過濺起幾朵晶瑩。
“外傷自然是沒有什麼大礙,你這人恢復力好得驚人。”李慕歌扭頭看著故安,嘆口氣繼續道:“我指的是你的內傷。”
“你既知這內傷已是頑疾入骨久病難醫,自然是恢復與不恢復並無太大區別。”故安淡淡道,彷彿身受重傷的並非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我說的是難醫又不是不治,你不用緊張。”李慕歌夾起那根稻草搔向故安清冷淡泊的臉,玩心大起。
“我什麼時候緊張了?”故安一邊不耐煩的左右閃避一邊語氣不善的反問,當他看到李慕歌越玩越起勁兒的臉時終於抑制不住心煩,一把搶過那根稻草撕得粉碎,將其悉數拋入風中扔進湖裡。
“是沒緊張,都惱羞成怒了。”李慕歌誇張的嘆了口氣,從旁邊又摘了根稻草衝著故安得意搖晃。
“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這人雖是性情冷淡了些,但剛遇見你時你也算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怎麼咱倆日漸熟絡後你就開始變得總對我冷嘲熱諷怒目相向了呢?請問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在‘殺熟’嗎?”
手指按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