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而是因為即將奔赴的悸動。
“不行……”她別過臉,“沒聽見。”
“對不起。”我有些抱歉,但心意已決。
“你約了人?是不是那天郵局前的女生?”
原來她不是驕傲,只是假裝。
“嗯。”
“她根本不喜歡你。”琳琅說得飛快,“她看到我,什麼反應也沒有,連眼睛也沒多眨一下……”
“我知道。”
“你這個笨蛋。”
我下了車,琳琅猛得拉上車門。
街上很安靜,遠近的路燈交錯成銀色的湖面。這是一種程序中的平和——有方向的人已陸續聚在一起,聚在一起的人還遠遠無需分離。而我,卻已遲到太久,太久。
勺園二樓燈火輝煌,歌聲、笑聲、掌聲就像連綿綻放的禮花,將整片夜空都映成了彩虹。
踏上樓梯,心跳加劇,我發覺自己已經沒有時間練習,那與她目光交匯時的笑容和呼吸。我停在樓梯拐角,寸步難移。
“祁天……祁天……”
一抬頭,是個似曾謀面的高個子女生。她本坐在樓梯口的方桌旁,大約是負責接待、簽到或分發禮品的工作,然而一見我,便站起來衝我揮手。
“歡迎啊。”
回過神來,我已置身會場,手裡甚至還提著那高個子女生塞給我的一小袋桔子和瓜子。
晚會的氣氛很熱烈。
舞臺上正有一位胖胖的男生,以一幅巨大的龍騰壁畫為背景,放聲朗誦著《祖國,或以夢為馬》。他是真的陶醉,在海子的詩句中“無比光明”。
然而臺下多半的學生在輕聲說笑,還有不少人在座椅間穿梭,在後場來回走動。我靠牆站著,沒有人注意我,我也沒有找到她。
“怎麼這麼晚?快輪到你了。”
“渾身的顏料,回去洗澡換衣服了。”
“快點,快點,把伴奏帶給音響師。”
“真是‘法西斯’,都不讓人喘氣。”
她和那高個子女生在我面前經過。
“在顏。”我的心,連同那一句呼喚,一起掙脫到了半空。
“對啊,祁天來了。”高個子女生搶先反應,“忘了告訴你。”
“你等我一下……”她衝我笑笑,沒有停步。
“接下來,請最美麗的顏師姐為我們演唱……《至少還有你》。”主持人大約是個低年級的男生,舉手投足帥氣而自如。
她站在舞臺偏左,音樂響起的時候,一臉寧靜。
我這才注意到,她打扮得很隨意——淺粉色的高領毛衣,白色的直筒褲,散著微溼的長髮,連口紅也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