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把小魚給的地圖拿了出來。黃其軒仔細看了看,臉色有些變,道:「這圖誰給你的?」
慕容天道,「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怎麼會是個女的?」黃其軒喃喃。
慕容天仔細看他臉色,有些奇怪他的反應,「怎麼?莫非你認識他?」
黃其軒搖頭,「不認識。」
慕容天頗失望,「那女子說這人性格古怪,但能幫我恢復功力。」
黃其軒點頭,「那倒可能,這人人稱邪神醫,醫術是極高的,治好你估計非他莫屬。」
慕容天喜道,「這麼個人物,江湖上怎麼沒人提起?」
黃其軒道,「你們武林人士也許不知道,可學醫的不少都知道他。可是這個人性子狂放,做事不可理喻,一直隱居,我看你就是哭著跪著求他,他也未必會治。」
慕容天道,「總歸得試一試。」
黃其軒看看他,欲言又止。
數日後,慕容天告別起程,黃其軒送了個錦囊,道:「如果邪神醫不肯醫你,你就給這錦囊給他看,或許能有效。」
慕容天左右端詳,只是個很普通的錦囊,有些舊了,一頭繫著紅繩編的金剛結。
黃其軒壓住他的手,「別看,這東西見了他才能拿出來,路上可別顯山露水。」
慕容天將錦囊收入胸口,抱拳道,「大恩不言謝。」
那地圖是繪在一張黃舊羊皮上,上面精巧仔細地描出道路,一頭用瘦金字型寫著「洛陽東郊」。
慕容天僱車趕了幾日,到了洛陽。此時仍值牡丹花期,處處是繁花似錦,奼紫嫣紅。趕車的老兒道,「公子趕得巧,再過一陣,五月五一過,這花就開始敗了。」慕容天掀了簾看,驛道兩旁,枝頭上朵朵怒放的,可不就是名震天下的洛陽牡丹,賞了一陣,嘆道:「果然是國色天香。」
車到東郊,慕容天把車給退了,帶了小袋乾糧,徒步按圖尋驥。
那圖於此處卻繪得並不詳盡,慕容天反覆尋覓,走了不少彎路,心中奇怪,莫非這畫圖人並不願意有人找到圖中住處,否則怎麼繪得這麼含糊?
太陽西下時,終於在一座山後,找到圖中所繪入口。那入口給蔓伸的藤蔓遮著,裡面黑鼕鼕的,也不知道通到哪裡。慕容天找了些樹枝,纏著布,做成個火把,摸摸身上火石還在,一頭鑽了進去。
◇◆◇
走了幾步,看不清腳下了,慕容天把火把燃了起來,洞黑黑的,如同蛇一樣往前彎曲著。
一腳高一腳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慢慢洞中居然亮了起來,順著洞的方向,一線光彎曲的落在地面上,似乎一匹透明閃亮的緞子垂著把洞隔成了左右兩半,很是漂亮。慕容天奇怪的抬頭,原來洞頂有一條縫,外頭的陽光照了進來,不過此刻也近黃昏了,陽光越來越弱,那線光也漸漸消失。
走出洞口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慕容天手中的火把早已燃盡,心中不禁慶幸這洞中居然沒歧路。
洞前是個小山丘。爬上小山丘,眼前豁然開朗。只見空中銀月高懸,水中波浪粼粼,相映生輝,竟是個極大的湖泊,一眼望去,黑鴉鴉不見邊際。突然一條黑影在水面一掠而過,直衝而來,正要避時,卻沒入天空中去了,原來是隻水鳥。
慕容天不禁怔住,誰能料到洞外居然是另一番廣闊天地。走下山坡,才發覺湖畔礁石上依勢而立的一座小竹屋,亮著燈。走近一看,屋外幾叢翠竹,在風中沙沙直響。
種竹之人,當是雅人。
「前輩,晚輩慕容天拜見!」聲音在近山這邊迴盪,過去水面那邊消失了。這地方一個人住著實太寂寞。
等了半晌,卻沒回聲。慕容天前行了數步,正要再開口,一點銳風直射而來,慕容天不及退,黑影擦鼻而過,沒入他身後的樹幹,走近瞧,卻是顆黑色圍棋子。
慕容天望向屋子,不禁驚了驚,窗內掛著竹簾,片片相間不過指寬,僅容棋子側身而過,那屋內人竟是從那樣窄的間隙中射出黑子,而竹簾紋絲不動,這一手,無論勁道還是準頭都令人歎服。
邪神醫居然是武林高手,慕容天心道,這可沒人提到過啊。
一個庸懶的男聲在屋內響起,低低的很是好聽,「天晚了,明兒再來。」
慕容天怔了怔,這一夜又該露宿,苦笑低頭,「多謝前輩。」
◇◆◇
一夜無語。
次日清晨鳥鳴,睡在樹枝上的慕容天便醒了。低頭望下去,竹屋前的欄杆內站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