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各門派人士抱拳行了個禮。
「這次比劍,勞煩各位遠道而來,公孫茫先謝過了。」他中氣十足,又是存心壓場,聲音洪亮,在山間傳開去,又聽迴音飄飄地蕩了回來。眾人都暗自心驚,沒料到他以劍聞名,內力也如此渾厚。議論聲漸漸便小了。少林等各門派等人紛紛起身回禮。
公孫茫轉身過來,又對場上場下,「多謝諸位不辭辛勞,前來捧個人場,公孫這廂謝過了。」說著把手舉到頭頂,抱拳搖了搖。按他的身份原不會把話說得這麼粗俗,可在場多是走江湖的漢子,聽他這番類似平日擺場子的說詞,卻是分外親切。許多人都紛紛回禮叫好。
慕容天暗道,公孫茫到底是成名多年的前輩,為人處事面面俱到,今人這樣的事情,換個人來,真未必有他這麼壓長得住場。
公孫茫道,「前陣子,蘇策老弟約了日子,要和我在華山之顛比試,這比劍原是小事,兩人比過也就算了。沒想到一傳十,十傳百,居然來了這麼多江湖兄弟觀戰,公孫不勝惶恐,特請了少林無鳴大師做公證。無鳴大師乃是少林主持,德尚望重,請他做公證,大家肯定是心服的了。」
眾人都點頭。
公孫茫往場外看了看,雖然自己拖延了些時候,那蘇策卻依然不見人影。心中雖然著急,卻也沒法,只能先給眾人一個交代。走至少林無鳴大師面前,行了個禮,「無鳴大師!」
無鳴已經是年近七旬,滿把白鬚,卻是精神矍鑠,披著件紅袈裟,對著公孫茫也還了個禮。
公孫茫道,「事既至此,還請大師主持。」
無鳴點頭,走了出來,至場中,合十低頭唱了聲佛號。日光如電,往全場這麼一掃,道:「老衲平生不喜多言。蘇施土遲遲未到,比武時辰早過,那麼這華山論劍的結果便是,公孫施主……」卻聽場外突地一聲大喊,聲響震天。
「老和尚且慢,蘇策來了!」
眾人皆往喊叫處看去,人們閃出一條道來。
道外,一黑衣男子攙扶著一藍衣青年,青年腰間別著一支極短的劍,僅前臂長短。有認識的,已看了出來,那走路都已一瘸一拐的籃衣青年,正是大夥以為怯場不來,不戰而敗的快劍蘇策。
公孫茫和無鳴對看一眼,都感驚訝。難怪他遲遲不到,那蘇策原來不知為何居然受了重傷。
兩人走至場中,那黑衣男子早忍不住叫囂起來,指著公孫茫的鼻子罵道,「你個老賊,你以為派人偷襲,我們就不敢來了嗎?」
公孫茫吃驚,「什麼?」
藍衣青年咳了兩聲,似是很虛弱,低聲道,「影衣,你先別亂說。」
原來那漢子叫影衣,那人其實長得威猛粗豪,想不到居然叫了個極纏綿悱側的名字,下面就有人哈哈笑了起來。影衣面紅耳赤,暴跳如雷,「這個關口不是他派人傷你,誰有這個必要!!」
蘇策低聲道,「我仇家原也多……你可是不聽我的話了?」其實聽起來他話語間也沒多生氣,那漢子卻真住了口,神情間又敬又懼。
公孫茫突然被人指責,滿心疑慮,卻是涵養極養佳,伸手要來攙那蘇策。影衣扶著蘇策一閃,趕了過去,卻扯得蘇策直咬牙,大概是動了傷口,影衣忙鬆了手,皺著眉直髮惱。
公孫茫也不勉強,收手道:「蘇策兄弟,到底發生何事?」蘇策抬頭瞄了他一眼,這青年長相清秀,神情間卻似乎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抗拒。
只聽蘇策靜靜道:「我昨日被人偷襲,給下了毒。」眾人譁然,無鳴亦走了過來。
正是眾人全神貫注時,慕容天卻覺肩上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忍不住輕輕啊了一聲,轉頭看卻是邪神醫,戴著寬簷帽,低低壓著,擋了半個臉。周圍有幾人瞟了他們一眼,遠遠看見公孫茫居然也往這邊看了一看。
這公孫茫耳力還真是好,慕容天心道。
邪神醫站在他身後樹枝上,輕道,「這蘇策幾時來的?」
「剛到。」
話一落,身後沒了聲息,慕容天轉頭,人又不見了。
「我們前天到的山下小鎮,本想著養精蓄銳兩日。」那影衣道,蘇策坐在一旁,嘴角隱隱還有些未擦乾淨的血痕。
「昨天傍晚,我和少爺去吃飯,在飯鋪裡遇到一個黃瘦男子,語言間對我們屢次挑釁,我氣不過,跟他動了手。沒料到那人武功頗高,我根本打他不過,這人不知道有什麼深仇大恨,出於狠毒,招招置人於死地,我勉強支援了兩招,就被那人打倒在地,後來……後來少爺放出劍了。」影衣說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