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傳位下去,如今法理上都是不能保證的,他也不能明著向劉琦許諾。
不過大家都知道其中意思,也就夠了。
雖然許諾的內容比較擰巴,但劉備還是設宴好好款待劉琦,儀式辦得很隆重,還當著兩軍將士的面,藉機說了不少許諾。
……
劉備和劉琦的談判雖然簡單,主要是為了聯絡感情,但前後還是需要兩三天時間。
當然,劉琦也知道父親那兒急著等回報,所以很想盡快返回,又不敢催促玄德叔父。
劉琦的這份心態,被陪同的諸葛瑾看在眼裡,諸葛瑾便給他支了個招:
“你身體欠佳,經不起連續往返奔波,何不先讓機伯回襄陽報訊”
劉琦一愣,下意識就先答應了。
對於諸葛瑾的勸說,他哪裡敢反對,所以哪怕心中不解,也是先答應,後提問:“司徒所教,必有深意”
諸葛瑾看他問得懇切,也不在乎多透露一些自己的擔憂:“你雖然成功說服了令尊,但以我對蔡瑁等輩的瞭解,我覺得他們是斷然不會坐以待斃的。
你來的時候,能夠打出‘帶兵回防漢陽、肅清江防’的旗號,帶著一兩萬兵馬、並黃老將軍隨行。如今再回襄陽,又如何能帶那麼多兵馬猛將
所以,當讓機伯先回襄陽覆命,探明形勢,讓令尊命令負責侍衛的王威、聽命於你。而後再安全回返,方是萬全之策,可避免蔡瑁狗急跳牆。”
諸葛瑾對於蔡瑁這種渣滓,那是一分半點的信任都沒有。
直覺告訴他,就算劉琦孤身回到襄陽,哪怕見到了劉表最後一面,但如果沒能及時掌握襄陽城內的侍衛兵權,那麼被蔡瑁所害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
劉琦一直沒想去思考那麼沉重的話題,但諸葛司徒都這麼鐵口直斷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也不得不接受這種推演。
蔡瑁對他的敵意,實在是太明顯了。
“多謝司徒教誨!琦受益匪淺!”
劉琦聽勸之後,立刻寫好了一封給父親的信,以及劉備給劉表的迴文,然後交由伊籍先帶回襄陽。
伊籍得令後,表示一定不會誤事,他騎快馬趕回,三四天就能到——從漢陽回襄陽,是要沿著漢水逆流而上的,坐船就太慢了,還是得騎馬。
劉琦也跟伊籍客氣了一下,讓機伯先生注意身體,沿途該歇息還是歇息,不差一天兩天的。
……
伊籍走後,短短三四天裡,劉琦留在漢陽,繼續接手地方上的軍政工作,熟悉情況。順便也是調養好身體,只等伊籍有迴音、襄陽的侍衛兵權控制住了,他就能回去。
畢竟此前他被父親派到上庸前線刷功勞,駐防北邊,對漢陽這邊的近況,也不太瞭解,如今都需要重新熟悉起來。
一江之隔的武昌城內,劉備也歇息了幾天,消除從成都一路回荊州的疲憊勞乏。
順便也趁著這幾天空閒,跟半年沒見的諸葛瑾一起展望一下荊州的未來。
劉備的情緒看起來非常高漲,對諸葛瑾得意地說:“景升兄最終還是想明白了,荊北各郡能順利整合到討逆大業中,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到時候,在南郡、襄陽等地,要如何革除弊政,推進營建,整頓防務,都要先生多多費心了。孔明在蜀中,暫時脫身不得,關東各州,全賴先生和雲長併力撐持。”
諸葛瑾卻依然不敢放輕鬆,他忍不住提醒道:“不到順利接收荊北各郡之前,主公始終不能掉以輕心。
我覺得蔡瑁不像是坐以待斃的。他跟主公有舊怨,又與曹操有故交。
哪怕劉表鬆口了,蔡瑁也有可能叛出荊州,佔地投靠曹操,以求自保。”
劉備向來非常信任諸葛瑾的判斷,聞言也不由皺了皺眉。思考再三,劉備便吩咐留在荊南的諸將也要隨時做好準備,同時讓在合肥的關羽也準備好部隊,以防不測。
而意外,也果然發生了——就在伊籍走後的第五天,他突然又回來了。
漢陽城內的劉琦,本來都準備收拾好了啟程。聽說伊籍急匆匆回返,他也是大驚失色,連忙接見。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伊籍都沒能趕到襄陽、便半道折返,火急跑回漢陽,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要想搞清楚具體是什麼原因,就只能把視野拉回襄陽城這邊。
伊籍從漢陽啟程回返的第二天,在襄陽便發生了一件大事。
這天一早,襄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