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成都吧”
說著說著,張任排除掉了兩個看似很合理但又與現狀不合的選項後,最後只剩下唯一一個看似很不合理的選項,但也只能選這個了。
王累被這番話所提醒,也是心中一驚。
他可是比張任更清楚,主公劉璋到底是何等軟弱。尤其他此番請戰出來監軍時,就跟劉璋提前商量過預案:就算要拖時間,也儘量在外圍綿竹和雒城拖,不能讓繁華富庶的成都陷入戰火。
要是張飛真的繞城而過直撲成都,主公會不會直接被嚇慫得投降
那樣自己在這兒繼續堅守還有什麼意義
“真會如此麼若真是如此,我軍能不能水路出城、追擊張飛繞路派去成都的偏師”王累不由慌神追問,甚至都不顧兵法大忌了。
張任聽了王累這樣胡來的言語,也是臉色鐵青,不得不提醒他:“請監軍稍安勿躁!張飛真想繞城而過,哪有那麼容易就算繞了,他們在雒水上沒有船隊,兵馬的糧草如何確保
我軍野戰根本是打不過張飛的,非要出戰說不定就中了敵軍的奸計!哪怕真到了那一天,我們能指望的也只是雒水上的水戰。
可以欺負敵軍沒有戰船,只有臨時打造的木筏或是零星蒐集的小船,我們可以打擊張飛的糧道!
至於渡到河南岸,深入陸上追擊張飛可能的偏師、打野戰破敵,這簡直是痴心妄想了。經過綿竹等戰,敵我兩軍野戰強弱差距多少,監軍還沒看出來麼”
張任的態度顯得非常堅決:就算到了那一天,他也只能打兩種仗,要麼是守城戰,或者說守營戰,要麼是欺負敵人沒戰船的情況下,跟坐木筏或小漁船的敵人打水戰。
但凡是陸上野戰,或是敵軍有正規戰船的水戰,他是一丁點都不敢碰。
劉璋軍的軍事實力、軍事素質之弱,經過前面歷戰,已經看得很明顯了,跟劉備軍的差距實在太大,都快到碾壓的程度了。
張任非常清楚自己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白白讓手下袍澤送死的事情絕對不能做。
王累被張任這般堅定拒絕,一時也不敢亂出主意了。他雖然是監軍,可並沒有直接越俎代庖指揮的權力,而且局勢已經如此危急,他也要想辦法安撫張任,讓對方用心盡力。
靜下來思忖再三,王累覺得:張飛繞城而過直撲成都的危險,眼下還沒那麼緊迫,而且就算有小部隊過去了,也威脅不到成都,那麼點人怎麼攻堅
就算主公懦弱,但智力還是正常的,應該能分辨是大部隊逼近成都了、還是小股威懾部隊過來騷擾。如果主公知道雒城還在堅守,抵達成都的只是些虛張聲勢的敵人,就不至於那麼輕易就投降了。
既然如此,為了儲存實力,為了不被敵人勾引出城野戰白白送死,王累也只能聽張任的,繼續忍著。
……
張任的避戰,王累的動搖、無主見、不知兵,讓法正的計劃得以更順利地實施了下去。
時間拖到了一月底之後,張飛已經徹底把雒城的陸上進出團團圍死,而且可以確保只用少量兵力守營就足以擊退張任可能出現的突圍。
後續張任再想出城,也只有透過雒水水路坐船、往上游或者下游繞行好幾十裡甚至近百里,然後再找個包圍圈以外盯防不嚴密的位置棄船上岸。
與此同時,後方的龐統在收到了張飛和法正的計劃後,也是大加讚賞,所以早在一月上旬,就開始排程馬超南下。
經過這半個月的準備、行軍、休整。馬超也在一月底順利抵達了雒城戰場,並且帶來了八千騎兵——
去年漢中之戰前,馬超剛剛從天水走祁山道逃到沓中時,手下已經只剩四千多西涼精騎了。但是後來漢中之戰期間,張飛在陳倉道的大戰中,擊潰了龐德的兩萬西涼僕從軍,俘獲過萬。
因為被俘計程車兵都是西涼人,劉備軍倒也想過直接收編直屬。但後來考慮到這些士兵的軍紀和習俗與劉備陣營其他將領相差甚遠,為了待人以誠,劉備還是非常慷慨地把其中的騎兵部隊剝離出來,仍然交還馬超統領。
所以,馬超在自有的四千騎基礎上,又加上了之前投龐德又再次投回來的三四千騎,總數恢復到了八千精騎。
馬超感激於劉備的信任,居然肯把戰場上二次俘獲回來的西涼俘虜重新交給自己統領,也做出了一些善意的姿態。
比如馬超屯兵沓中時,就把財權和軍需補給等地方官、後勤官都任由劉備安插,以示自己絕無掌握地方、關起門來自己過的意思。這一年多漸漸整合下來,馬